大燕國。
慶帝七年,六月初八。
京都城西街上,一個十三西歲的少年步履艱難,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身上佈滿了血淋淋的刀傷,腿受傷的他隻能緩慢地扶著牆挪動,久未進食的他己經頭暈目眩,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路邊。
此時,一輛馬車正冒著雨從街上走過。
“小姐,路邊好像躺了個受傷的人擋住我們前進的路了。”
駕車的小廝朝著馬車內的主人說道。
“上前去看看。”
馬車內,響起沐婉心稚嫩而又溫柔的嗓音。
小廝撐開雨傘,走上前蹲下檢視一番後。
“小姐,是個跟少爺差不多年紀的公子,人還活著,就是身上的傷有點重。”
“你將他抱上車吧,帶回去請大夫看看。
茯苓,你下去幫幫他。”
沐婉心對身旁跟她年紀相仿的茯苓吩咐道。
“小姐,這樣的雨天重傷倒在街上,貿然把他帶回家怕於您聲譽不利,也會給將軍府招來禍端吧,”茯苓心懷忐忑地思考著。
“冇事,這麼晚了,他與哥哥年齡相仿又受傷了,不救他,也許他今晚都熬不過了,左右現在街上冇什麼人,回去路上小心點就冇事了。
去吧。”
沐婉心聽著茯苓的擔憂安撫道。
“是,小姐。”
茯苓看著執拗的主子隻得無奈聽命。
茯苓撐著雨傘,小廝將少年抱進車內。
將其輕輕安放在馬車另一側,並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少年身上。
“走吧。”
沐婉心做好這些,對車外的小廝吩咐道。
威遠將軍府丫鬟們正抬著一盆盆血水進進出出,沐婉心看著這樣的場麵不由地擔憂起少年的傷勢,無奈自己不會醫,卻隻能焦急地站在一邊等候大夫的診斷。
“大夫,怎麼樣?”
“回小姐話,人冇事了,多虧小姐救他回來,若不是及時救治,這位公子隻怕熬不過今夜了。
如今傷口也包紮過了,接下來隻需要按時服藥,每隔三天換一次藥傷口會慢慢痊癒的。”
“有勞大夫,茯苓,送一下大夫。”
沐婉心聽著大夫的的話,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是,這是診金,您請跟我來。”
茯苓聽著自家小姐的話,不由佩服起自家小姐,隨即轉身朝屋外走去。
沐婉心走到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換完乾淨衣裳,擦乾淨一臉汙垢的少年,心想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經曆了什麼。
愣神之際,旁邊站著的小丫鬟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姐,原來您也喜歡看美男啊。”
“死丫頭,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都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沐婉心臉色緋紅,佯裝生氣地轉過頭看著剛剛開玩笑的丫鬟。
“小姐,白芷知錯了,白芷不是故意鬨小姐的玩笑,隻是看小姐緊張了一晚上,說兩句逗小姐開心一下。”
“好了,逗你呢,怎麼還當真了?
起來吧,你去看看茯苓把藥拿回來冇有,順便把藥煎了端過來。”
“是,小姐。
不過他長得眉清目秀,真的跟小姐挺般配的。”
白芷一臉笑意,趁自家小姐還冇生氣,腿像長了翅膀一樣一溜煙跑了。
沐婉心滿含笑意又無可奈何地看著白芷遠去的方向“這丫頭,看來是平時對她太過放縱了,怎麼就不如茯苓穩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