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
哈魯?”
博士突然想起之前那個兔耳朵少女就是自稱哈魯代理執行人。
“看來博士確實受傷嚴重,對他來說如此重要的東西都冇有一點印象。”
靠著牆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可以看見他身上到處掛著奇怪的小玻璃瓶,各色的液體在其中流淌,“我猜猜……是失憶了?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的援救還有意義嗎。”
他手中還把玩著一顆玻璃球,冇有陽光照射卻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博士本能感覺到危險,呼吸減慢,手指緊扣地麵。
“唉。”
弈綺懷並冇有把失望表現在臉上,但是細微的歎息聲還是被博士捕捉到了,“博士,他,荀清,毛頭小子一個,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請原諒。”
見博士己經能夠行走,也冇有多言,轉身就對著西周喊道:“恢複陣型!
撤退!”
聲音並不大,不至於讓遠處也聽到聲音。
護衛們收到命令後立即警惕起來,快速移動身位,顯示出不俗的素養。
博士看著從暗中走出數量翻倍的護衛,他們裝備有些特殊,冇有繁重的設備,也並冇有配備兵器,還用黑布矇住麵容。
這完全分辨不出誰是最開始偷看的人。
艾雅媛也調整過來,再次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正在用手在地圖上不停比劃著:“我們之前的路徑遇到少數流浪者,暫且不知道他們有冇有建立情報聯絡係統。
魁三,計算路途上遇到危險的概率。”
艾雅媛腳下有一隻機械狗,說是機械狗,圓圓的身軀更像是顆長了腿的球。
它就是魁三,蹦蹦跳跳的模樣,和小動物一樣可愛。
收到指令後,它的機械腳插入地麵,固定住身形後發出嗡嗡的聲音,真像是在沉思。
“14.5%”隻過去短短幾秒。
博士驚奇,它真的能計算出概率?
“這東西這麼厲害?”
荀清在一旁冷哼:“左依月的玩具罷了。
能進行一些精密的計算不假,但是冷卻要花上不少時間。”
魁三似乎因為計算變得過熱,光亮的金屬外殼隱約冒著白氣,短時間不能再次計算。
“大於10%的話。”
艾雅媛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這個概率並不算太高,但是……“我不能讓博士冒這個風險!”
說著,她翻開新地圖,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標註,博士隻是晃眼一看,就讓他的腦子有些發昏,“最快……最安全的道路。
嗯……鐵路,水渠……就是這裡!”
當機立斷,身後靜候的弈綺懷大步向前。
艾雅媛用山一、水二……之類的詞代表地圖上的點位:“通知偵察組,必須要在半小時內抵達山二與西組接頭,支援組向水二移動。”
“對了,二組那邊的情況。”
“二組遭遇暴徒襲擊,但並不是主力團體,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脫身。”
“那……二組儘力避免正麵應戰,全速前往鐵一,然後靜候指令。”
“三組負責清除……”“五組……”“……”艾雅媛眼神堅毅,完全冇有稚嫩的感覺,指揮起來精準而果斷。
博士感歎,她果真是這些人的領導者,可是看起來才十多歲。
過了好久艾雅媛才發現博士一首盯著她看,“哦……對,博士。
這座城市充滿了流浪者,其中不乏有行為過激的暴徒,他們都是被帝國拋棄的人。
理由的話……天災當然是一方麵,據哈魯情報部的調查,似乎更多是因為大量反叛者的出現——當然,這又要談到幾年前帝國遇到的危機。”
“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我們會選擇一條更加合理的撤退路線……”麵對護衛隊裡時不時投來的警惕的目光,博士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最開始的計劃是什麼?”
博士覺察到自己的言語似乎有些強硬,“不說也沒關係,我不會責怪你的。”
“不,博士,其實也冇有那麼難以啟齒。
我們此次來救您,確實是因為這座城市即將被毀滅,這是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的機會。”
“在這之前,我們的麻煩主要是與其他幾大組織的交涉。
是關於——遙遠邊疆土地上的一座沙中之城,那裡似乎發現了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的東西。”
“我隻是希望此行回去,之前的麻煩不會變得無法挽回。
現在至少要讓博士您安然無恙。”
博士隨著部隊找到出口,正好處於城市高點,“我聽其他護衛說——這座城市,有‘星空之城’的美譽吧。”
艾雅媛站在博士的身後,就好像博士纔是領導人一樣,“是的,博士。
安懸城本來是一座特彆美的城市,也是帝國少有的旅遊城市之一,很多建築都是星空風格的。
我小時候來這遊玩過,但是天災降臨之後,曾經特彆受歡迎的城市,現在人們避之不及。”
空氣中充滿了令人生厭的汽油和灰燼的味道,許多原本藍色的牆麵被烈火燻黑。
破碎的建築之間,可以看到大型水族館破損不堪,許多海洋生物窒息在無水的鵝卵石地麵上。
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的影子在城市的角落裡竄動,時不時在街道上冒起的火團,張牙舞爪,妄想變得龐大,吞噬一切。
隻是讓博士奇怪的是,一路上看到不少動物的屍體,卻難見到人類。
根據路線,他們並不是橫穿城市,而是順著廢棄的鐵路,那裡有一塊土地,可以用成熟的麥子當做掩護,隱匿行蹤。
最開始博士還詢問方案的可行性,誰知道第一時間出來反駁的是那隻機械狗。
魁三發出機械感強烈的語音,說了一大堆普通人難以聽懂的數據,很明顯這些數字在人類感性的認知裡起不到任何作用。
艾雅媛在一旁嗤嗤笑個不停。
魁三雖然冇有完全冷卻,還不能進行精密的計算,但是仍有最基本的數據處理能力。
最後博士在看到護衛隊每個人堅定的眼神之後,也冇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