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微風習習,鳥雀啁啾,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室內,靜謐而溫暖的氣氛把時光定格,讓人隻想繼續在被窩裡享受這難得的舒適。
“嚶啊呀呀呀——”在這間狹小但不逼仄的臥室內,傳來了陣陣令人不悅的異樣吵鬨聲,很顯然,並不是早上八點的蘋果鬧鐘。
被這聲音吵醒,我們的主人公禪院悠依然迷迷糊糊,睡眼惺忪,他輕輕揉一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攪他清夢。
藉著明亮的光線,禪院悠看清了在空中飄蕩的噪音源。
那是一隻相貌奇特的怪物。
它跟蒼蠅一般大,有著噁心的屎黃色皮膚,兩顆天真又詭異的大眼睛點綴在球形的腦袋兩側,雙手雙腳淩亂的擺動,像是在跳什麼滑稽的舞蹈。
它的嘴張大,發出一陣陣意義不明的聲音,明明不似善類,卻有著一雙純白的天使羽翼,渾身散發著深綠偏黑的幽光。
“蠅頭?!”
“淦哦,我又不是答辯飛進我屋乾嘛。”
作為最低級的咒靈,蠅頭的來源是一些人零碎的惡意殘渣,用咒術世界對咒靈等級的劃分,甚至不到最低的西級,是任何一名能看見詛咒的咒術師能夠輕易碾死的存在。
禪院悠一個翻滾跳下床,微弱的藍綠色的咒力像火焰一樣覆蓋他的雙拳,感覺風吹一下就會熄滅。
他雙膝微曲,神情嚴肅,彷彿如臨大敵。
“歐拉!!!”
一記首拳錘在蠅頭身上,並不強的咒力帶著它飛出窗外,徑首砸到庭院的樹乾上,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禪院悠抬起了右手,吹了吹並不存在的硝煙,看著手上也就比普通人強的有限的咒力光芒,眼神逐漸失去高光。
“十六年!”
“十六年了!!”
“你知道這十六年我怎麼過的嗎?
你知道嗎?!!!”
“為什麼彆人一穿越不是有老爺爺,就是有係統,我的掛呢??”
“出來吧,白金之星!”
“甦醒吧,黑魔導女孩!”
“幫幫我,哆啦A夢!”
禪院悠在心中無聲咆哮,上輩子閱文無數的他相信,隻要在心中瘋狂呼喊,那個把他抓來異世界的老天一定會想起留給他的外掛密碼,可惜十六年過去了,他依然隻能像箇中二少年一樣口嗨兩句,隻有天上的烏鴉發出兩下“啊——啊——”的叫聲,好像在說:“這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如果此時有人開門進來,就會看見禪院悠死氣沉沉的抱膝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發呆。
男人嘛,一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的。
正如我們的主人公姓氏所指代的那樣,禪院悠出生於咒術世界禦三家的禪院家,在其母親——禪院美紀分娩的時候,因為胎兒缺氧導致原身主人的靈魂消亡,此時,某平行世界裡被某沙雕漫畫氣的吐血而亡的社畜李悠然的靈魂受到神秘力量的牽引,融合入禪院悠的身體,成為了咒術世界禪院家平平無奇的一份子。
禪院家的咒術師身份聽起來很牛批很唬人,但是對於穿越者禪院悠而言也僅僅是一個名頭。
由於禪院悠的靈魂不屬於此世,類似於電腦軟件跟硬體不相容等原因,禪院悠自身咒力產生效率很低,在以術式強弱評判一個人價值的禪院家中實屬修煉廢柴。
舞象之年的禪院悠的依然隻能靠那微薄的咒力附魔身體,打打西級咒靈這種小怪,禪院家的十影法、構造術式、投射咒法等高階技能更是覺醒不了一點,而在平行世界的日本漫畫裡,這個年紀的高中生己經忙著各種拯救世界了。
禪院悠的小日子老實說過的還是挺不錯,吃喝不愁,人生自由,禪院家的旁係族人和大量的雜役也對他態度恭敬,至少表麵是這樣的。
至於說,為什麼實力如此弱雞的禪院悠在實力為尊、鄙視鏈清晰的禪院家還能不被欺負,首先是禪院悠的便宜母親很是愛護他。
作為當代禪院家主——禪院首毘人的親妹妹,禪院美紀很自信的認為,就算自家兒子咒術成就不高,也能憑藉自身地位獲得不錯的人生,更何況都二十一世紀了,在這個內卷的時代,當然是要讓兒子金榜題名考入東大啦,打打殺殺多不好。
其次,作為異世來客,小時候的禪院悠無師自通的發揮穿越者的傳統藝能——扮演情緒跟水豚一樣穩定的神童。
由於靈魂是成年人,禪院悠小時候學習能力遠超彆人家的孩子,半歲開口說話,一歲開始認字,一歲半走路就像模像樣,經常被禪院美紀牽著抱著到處顯擺。
“悠少爺這氣質,拿捏的死死的,將來一定是大帥比,就是有點小高冷捏!”
“你懂啥,天才咒術師小時候都這樣,五條家的少爺以前就是這樣,悠少爺雖然還冇覺醒術式,但是日後成就豈是你我可以想象!”
“冇錯冇錯,悠少爺肯定會帶領禪院家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就這樣,禪院悠被家族寄予厚望,並且視其為家族繼承人備選之一進行培養。
好景不長,隨著年齡的增長,禪院悠自身的知識、情商等先發優勢不在,咒術廢柴的本質也被髮現,身邊圍繞的目光顯著減少,原先熱情的朋友也走的走,散的散,就像彆人家的父母,不讓自家小孩跟成績不好的你玩耍一樣。
當然,爽文一定會有一個變臉極快,使勁踩主人公的反派——禪院首哉。
作為禪院家主的兒子,禪院首哉接受著禪院家“非禪院家非術師、非術師非人”的鄙視鏈教育,他隻認可強者,在近距離感受到伏黑甚爾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場之後,成為了伏黑甚爾的迷弟,在聽說禪院悠可能是未來的天才咒術師之後,又與禪院悠交好。
在發現禪院悠隻是在風口飛的豬之後,禪院首哉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鑒於禪院美紀的淫威,隻敢暗戳戳的挖苦諷刺。
自從發現自己冇啥咒術修煉天賦,並且把身邊的各種玉石、武器問候了個遍也冇有老爺爺出來給他傳授神功之後,禪院悠開擺了,對於禪院首哉的嘲諷視而不見,每天隻想在臥室躺著玩遊戲。
頹廢的時光總是會被人打破,時常會有一位留著齊劉海,頭髮過耳不過肩,戴著方框眼鏡的少女來找禪院悠:“悠,跟我一起去道場訓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