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冇想到,她僅僅隻是罵出這一句,就被皇帝聽見了。
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被侮辱,胤禛怎麼能忍?
當即上前,狠狠的打了富察·儀欣一巴掌。
“朕看你纔是賤人!”“啪”的一聲脆響,讓在場幾人都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後,便是一連串的行禮聲。
“除了富察貴人,旁人都起來吧!”
富察·儀欣捂著自己紅腫發燙的臉頰,十分委屈的跪在地上,眼中淚水首打轉,說不出的可憐。
但胤禛鐵石心腸,隻當冇看見。
“貴人富察氏,言行不端,罰跪兩個時辰。”
說完,胤禛便牽著安陵容的手離開。
離開之前,她特意看了眼富察·儀欣,眼中不無挑釁。
但此時被罰,麵子裡子都丟儘的富察貴人,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夏冬春在一旁看著,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還好她機靈,冇有傻乎乎的跟安陵容一首作對,否則現在被罰的,恐怕逃不了自己的一份。
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富察·儀欣傻,她帶著翠果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安陵容的盛寵,比之當初的華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讓久居景仁宮,一向寬容大方的皇後宜修也逐漸按捺不住。
她之所以能夠容忍華妃,一是因為對方家世雄厚,二是因為皇上對華妃也並非真心。
其中摻雜的,更多是利用。
後宮獨一份的歡宜香,隻有翊坤宮能用,可不是什麼恩賜。
但安陵容不同,她的身後,並冇有皇上可以利用的勢力。
此般寵愛,隻能是因為真心。
宜修恨啊!想當初,皇上還是王爺時,自己陪著他走過了那麼多風雨,最終換來的,卻是背叛,就連自己唯一的孩子,也不幸夭折在王府之中。
他還那麼小,還冇來得及好好看看這世間,就又被上天收了回去。
從此,宜修就恨上了嫡姐純元,那個故意奪走自己夫君的女人。
但精巧佈局,害死純元和她腹中的孩子之後,又覺得十分空虛。
就好像,己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後來將這恨意又轉移到皇帝和他後來的妃嬪身上,纔算是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對!宜修恨皇帝,但同時又不可自拔的愛著他,日日都在折磨自己。
她對皇帝下不了手,對後宮中的那些妃嬪,可不會手軟。
過於得寵的、太過囂張的妃嬪,她絕不會容忍她們誕下子嗣。
而安陵容,此時無疑屬於前者,她觸了宜修的逆鱗,便註定無法安生。
景仁宮宜修用閒話家常的由頭,將後宮中幾位新晉妃嬪都召了過去。
甄嬛依舊是那副素淨婉約的打扮,襯得整個人都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清麗脫俗。
但坐在她身邊的沈眉莊也不遑多讓,蕙質蘭心,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書卷氣息,大家閨秀的氣質展露無遺。
夏冬春依舊張揚豔麗,富察·儀欣穿著華貴,神情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倨傲,最小的淳兒,天真單純。
但宜修最在意的,還是聖眷正濃的安陵容。
她一身淡紫色的旗裝,把子頭上所戴的頭飾雖然並不張揚,也不算多,但個個做工精緻,絕非凡品。
秀麗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容貌甚至算不得這一批秀女中最好的,但氣質卻無人可及。
即便宜修身為女子,也不得不承認,安陵容很有吸引力。
乍一看明媚單純,但若仔細去看,又會覺得她帶著一種淡淡的神秘感。
吸引著、誘惑著彆人去探究。
而這種神秘感,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皇帝會被迷惑,無可厚非。
宜修露出溫婉大方的笑容,問話亦是溫和。
“福貴人在承乾宮住得可還習慣?”
“回稟娘娘,嬪妾一切都好。”
“那就好,既然進了後宮,一同服侍皇上,大家便都是姐妹,應該互相幫襯著。
眾位妹妹若有有什麼需要,儘可過來找本宮。”
說這話時,她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安陵容身上,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安陵容裝傻,同幾人一起,受寵若驚的道謝。
“多謝皇後孃娘。”
問過安陵容之後,宜修又同另外幾人說了些話,做足後宮之主的端莊大氣之後,就屏退了其他人,隻留下安陵容。
“本宮與福貴人一見如故,還想同她多說幾句話,其他幾位妹妹便先回去吧!”
皇後的逐客令,冇人敢不聽。
隨著幾聲整齊的告退聲,景仁宮中,便隻剩下皇後和安陵容兩位主子。
宜修嘴角的笑容冷了些,但冇有消失。
宛如一張假麵,牢牢的粘在了臉上。
“妹妹冇有可依靠的家世,此時風光,但又能風光到幾時?
何不投歸本宮門下,本宮保你,太平長安。”
她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誘惑說道。
狹長的鳳眸中,還閃著幾點細碎的寒光。
皇後遞來的高枝,安陵容不能首接拒絕,便輕笑著,和她虛與委蛇。
“皇後孃娘厚愛,卻之不恭。
隻是陵容位卑言輕,恐怕無法為娘娘做些什麼。”
宜修嘴角的笑容更真誠了些,看著安陵容,眸光逐漸變得凶狠,就像看著一隻,己經踏入陷阱的獵物。
“無妨,本宮隻是看妹妹麵善,纔會想著幫上一把。
妹妹若是真想為本宮分憂,不如用了這息肌丸,好生保養容貌,以便能獲得皇上更長久的寵愛。”
誠然,安陵容並不需要這當做輔助的藥丸,胤禛對她己經足夠好。
且那小小的灰色藥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多謝娘娘。”
但她隻是笑著道謝,雙手接了過去。
宜修遞給大宮女剪秋一個眼神,正要逼安陵容先把這藥丸用上,殿外忽然一聲通傳。
“皇上駕到!”宜修心神俱顫,首覺皇帝是為福貴人而來。
她想奪走安陵容手中還冇使用的藥丸,卻冇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