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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就記掛著這個？！”

他遭遇車禍差點死了，救了她未婚夫的恩人還在裡麵生死未卜，她卻在想著怎麼把人趕走。

“你會嗎？”阮棠隻是執拗地再問。

“夠了阮棠！你簡直不可理喻！”秦莫堯火氣騰地燒了起來，一時間甚至覺得她麵目可憎，“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無情！婉兒她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你就這麼感激她的？”

“你來了這裡，冇有問過我怎麼發生車禍的，當時有多嚴重，我怎麼逃過一劫的……冇有！統統冇有！你就隻想著怎麼趕婉兒走！你不關心我是死是活。

哦不對，讓阮大小姐屈尊降貴來看看我死了冇有，已經是天大厚愛了。”

秦莫堯才從生死邊緣掙紮回來，情緒震盪，極度敏感。

阮棠的話像眼中釘肉中刺一樣刺痛他所有神經。

“婉兒要是死了，我想你一定開心至極！”他雙眼佈滿血絲，儼然她已經是蛇蠍毒婦。

世間最毒，莫過誅心。

阮棠心被捅了個透，鮮血淋漓。

顧檸勃然大怒，“秦莫堯，你太過分了！棠棠她——”

她為你像個瘋子，一個人不管不顧連夜開車過來；她害怕得也掙紮在生死邊緣；

她驚慌得連鞋子都丟半路了，劃傷了腳——

“檸檸！”阮棠死死攥緊她手臂，製止她說下去。

她眼中哀傷如死的懇求令顧檸痛得再也不忍刺激她。

“棠棠……”

阮棠搖搖欲墜，聲音死寂如枯井，看著秦莫堯，“這就是你的答案。”

他選了林婉兒。

她明白的。

生死麪前，還有什麼是重要的。

秦莫堯煩躁地撇開目光，“我現在冇心情和你說這些。”

死寂的沉默。

阮棠甚至不知該祈禱林婉兒是死還是生。

無論生死，她都已經是不戰而敗。

這一刻，除了落荒而逃，她什麼辦法都冇有。

“……我回去了。你注意身體，彆熬垮了。等她醒來，肯定很想見你……”

紅燈裡的人生死不知，紅燈外的她生死不如。

多詭異啊，阮棠想，難道她也要為莫堯去死一死，才能證明她愛他如命？才能換得他愛她？

昏沉的走廊，是阮棠虛浮空洞的腳步聲。

秦莫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發現她光著腳，似乎還受了傷……

“棠棠……”他忽地覺得心尖恍若被針紮了一下。

他到底做了什麼？剛纔對她說那麼刻薄惡毒的話。

秦莫堯抬起手，想叫住阮棠，可他的嘴唇已經張開，卻到底冇有發出聲音。

婉兒在裡麵還不知道生死，他怎麼還有那個閒心哄阮棠！

#第6章

情債難償

阮棠渾身冰冷虛弱走出醫院，一步踉蹌，差點從台階上跌下去。

顧檸心驚肉跳扶住她。

“棠棠……”

阮棠長髮淩亂，麵色是悲傷的灰敗光景。赤腳臟兮兮的，小腿上一道劃出的傷口，血紅得觸目驚心。

光鮮高貴的阮家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顧檸心酸不已，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情場如戰場，秦莫堯那個混蛋，冇有林婉兒之前，就混不明白對阮棠的感情。

現在有了這救命恩情，隻怕和阮棠解除婚約、向那個三兒求婚他都能做得出來。

“哼，還不如秦莫堯自己受傷呢。”顧檸又氣又不甘，咬牙切齒，“有了這救命恩情，這回那三兒還不得直接登堂入室了。”

這話直指要害。

阮棠心裡又湧上無力的悲哀。

“情債難償，林婉兒捨命相救，莫堯本來就喜歡她，這回估計用他的感情，和我的婚約，還有他自己去還林婉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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