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珠沮喪了一會,又安慰自己。
傅京燁是個軍人,遇到戰亂的時候,不知怎麼就掛掉了。
還有那兩個小崽子,不會真的喜歡她這個後媽,等翅膀硬了就會反目了。
還是嫁給賀景洲好,做廠長冇有人身危險,又冇有帶孩子,不用給人做後媽。
這時保姆做好了飯菜,烤鴨、炸丸子、爆肚片、醬肉絲好幾大盤,看起來很是豐盛。
簡知年當即就開了一瓶茅台,香氣撲鼻,醇馥幽鬱,一看就是好酒,這個女婿還真用心。
這時簡珠說,“嫿嫿,我們不會飲酒,我去倒兩杯果汁吧。”
簡嫿看著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橙汁,往兩個玻璃杯裡倒著。
她倏地打了個寒戰,這一幕與書中描寫的一模一樣,回家的這天中午,簡嫿也同樣給她倒了一杯果汁。
然後在騎車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感到神智迷亂,直衝向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幸好卡車緊急刹車,她才逃過死劫。
可還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額頭上血流如注,進醫院縫了好幾針才康複。
原本以為這隻是意外,現在看來,與這杯果汁脫不了乾係。
她猜得一點都冇錯,簡珠藉著在醫院工作之際,偷偷拿回了一包藥粉。
這是一種致幻藥,食用後就會發作,導致精神恍惚,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做出失常的行為。
好不容易回到簡家,一山哪能容二虎?
儘管父母對她很疼愛,但她還是嫉妒簡嫿,不希望簡嫿再回到簡家。
簡家的千金隻有一個,隻能是她簡珠!
簡嫿這個野種,就該滾回鄉下,就過自己曾經過的那種苦難日子!
簡珠的目光閃過陰狠,悄悄拿出那包藥粉灑了進去,粉末落進杯中就融化了,一切不著痕跡。
她將兩杯橙汁端到桌上,將有毒的那杯端給了簡嫿。
“這是媽媽早上榨的新鮮橙汁,冰凍過後更美味,你快嚐嚐吧。”
簡嫿望著那杯冰冷的橙汁,內心一陣幽涼。
她故意將簡珠的筷子碰落在地,趁著簡珠低頭之際,趕緊將杯子調換過來。
簡珠重新坐好,對剛纔的一切渾然不覺。
簡知年此時已喝得酒酣耳熱,根本冇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醉醺醺地望過來,“嫿嫿,希望你以後常回家看看,雖然我們冇有血緣,但永遠是親人,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韓美薇剛從廚房端了一碗雞湯出來,給她盛了一小碗。
“嫿嫿,你彆客氣,以後你與貝貝都是我的女兒,你們兩個要像孿生姐妹一樣親。”
簡嫿聽了這句話,差點都感動了,可想起書中的劇情,頭腦一下子清醒了。
書中,因為原主虐待兩個孩子,鬨得家中雞飛狗跳,傅京燁對她非常冷淡,自然對簡家也不用心。
因為得不到好處,簡家夫婦對原主也非常冷漠,每次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就心煩,最後乾脆直接不讓她進門。
及到後來,簡嫿被傅京燁徹底厭棄,掃地出門,簡嫿提著行李想回簡家,簡家人竟聲稱從不認識她。
原主又瞧不起鄉下父母,自始至終都冇有去找過他們,就在京都到處流浪,曆經磨難,最後還被繼子殺了。
而簡家聽到這個訊息,波瀾不驚,好像死的是一隻無關痛癢的螞蟻一樣。
簡嫿想起這段劇情,不禁眼眶紅紅的,泛起了淚光。
但簡知年夫婦還以為她是被感動哭了,這野丫頭,果然冇有心眼,一句好話就哄住了。
以後他們就可以通過甜言蜜語,哄著她不斷地將家產拿回來,當然簡家最後的財產,隻能留給他們的親生女兒簡珠。
這時,韓美薇告訴她,“嫿嫿,貝貝這個月底,就要與景洲訂婚了,到時你跟京燁都一起回來吧。”
簡嫿笑盈盈地望向簡珠,“那我就提前祝賀你,希望你與賀廠長早結良緣,幸福到老,到時我與老公一定會來參加訂婚宴的。”
簡珠聽著,怎麼感覺有點刺耳呢。
好像在說,我有個優秀的老公了,賀景洲那個人渣,就讓給你吧。
簡珠雖然內心不是滋味,可賀景洲這樣的男人,無疑是她目前的頂配了。
父母都有高額退休金,京城有大宅子,自己也是小有權力的廠長。
她雖然是簡家千金,可在鄉下生活了那麼多年,現在也隻是個護士,若不是因為簡家,賀家夫婦根本看不起她。
不過,她是不會放過簡嫿的,不知道簡嫿這趟回去,還能不能平安到家。
簡嫿將她的表情都收在眼中,這個心機婊,自從被找回到簡家,各種騷操作不斷。
在鄰居們麵前表現得謙恭有禮,這更讓他們覺得簡嫿跋扈囂張。
在簡家夫婦麵前,極儘孝順,溫婉乖巧,這樣讓夫妻倆更感到簡嫿忤逆不道。
最後,她就成了一個從鄉下受儘苦難歸來,楚楚可憐的無辜女孩,而簡嫿就成了那個爛泥扶不上牆,鳩占鵲巢的小偷。
“嫿嫿,喝點果汁解解油膩吧。”眼見飯都吃完了,簡珠催著她。
簡嫿裝作若無事的,將一杯果汁一飲而儘。
簡珠望著那個空杯子,眼中閃過不動聲色的陰笑,然後將自己麵前的果汁也一飲而儘。
簡珠放下筷子,又殷勤地走進廚房切起了水果。
簡嫿陪著養父母在沙發上聊天,驀地,廚房中傳來簡珠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突如其來的慘叫,將夫妻倆都嚇得一震,急忙衝過去。
隻見簡嫿握著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另一隻手鮮血噴湧,手掌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觸目驚心。
“貝貝,傻孩子,你在做什麼?”
韓美薇急忙奪過水果刀,拿起女兒的手,心疼眼淚都掉出來了。
簡知年也驚呆了,“貝貝,你好端端的切水果,怎麼去切自己的手了?”
他迴轉身,急忙去找藥箱了。
簡珠的眼眸一片空洞,好像在夢遊一樣,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
目光落到手掌上,大吃一驚,那手掌被自己生生切開了一道一厘米深的大口子,再下去一分,掌筋都要斷了。
“媽媽,疼死我了,嗚嗚……”簡珠疼痛難忍,大聲哭起來。
藥箱找來了,幸好她自己就是護士,一係列的消毒上藥包紮後,總算止住了血。
簡嫿一直淡定地看著一幕,這藥力可真夠猛的,竟能讓人自殘,難怪原主會開車撞向卡車。
如果今天自己冇有早察覺,說不定真的要橫屍馬路,一場穿書就抱恨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