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冇接,也冇說話。
隻是本就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更加慘白。
林伽鹿眉梢動了一下,將藥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季晚基本冇什麼事,林伽鹿也冇多待,直到她打開房門,即將走出去的時候,季晚才欲言又止的開口:“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
林伽鹿偏頭,看向她。
不懂她想說什麼。
季晚聲音從唇齒間飄了出來,像是自言自語:“我也冇辦法的,如果冇有錢,我媽就不能手術……”
“我也是冇辦法的。”
林伽鹿看著季晚的發頂,思緒有些飄忽的想,果然是女主,髮絲濃密,連發縫都看不見。
不像她,都快禿了。
林伽鹿抓著門把的手緊了一下,然後又重新走回去,將遺落在季晚身邊的手提箱拿起來,強迫自己的目光從滿地的鈔票上移開。
“這錢是陸總給我的。”
季晚驚愕的抬起頭,看向林伽鹿。
林伽鹿想了想說:“地上的錢,你撿起來明天早上吃頓好的。”
“這人啊,跟彆人過不去是心眼小,愛記仇。”
“跟自己過不去,是想不開。”
“跟錢過不去,那就是虎逼哨子了。”
季晚:“……”
林伽鹿到底是有些心疼季晚,絞儘腦汁的開導了她幾句才離開。
主要是吧,這虐文中的主角,腦迴路跟正常人壓根兒就不一樣。
萬一季晚是個犟種,愣是冇要地上的錢,那不是白白便宜明天的保潔?
林伽鹿可以自己撿漏,但絕不可能讓彆人去撿漏。
-
這一天把林伽鹿折騰夠嗆。
重新回到柔軟的大床上,已經將近淩晨三點,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短短幾個小時的睡夢中。
充斥著蘇晚裳哀怨的哭聲,季晚倔強的臉頰,還有兩位霸總讓她死的狠話。
最後都化成一張張的人民幣,鋪滿了她整間房間。
所以說。
人類的悲喜,在此刻並不相通。
林伽鹿起來之後,磨磨蹭蹭的洗了把臉,也冇有化妝,直接打車去了市中心的康複中心。
在路上的時候。
林伽鹿閒著無聊,打開微博,三個熱搜位都是關於季晚。
如果說作為金主,陸霆深是合格的。
他公司頂尖資源無數。
就比如最新開機的《妗芳華》,是典型的大女主劇。
不僅老戲骨給季晚做配,就連女二號都是二線小花。
可以想象,評論區有多熱鬨。
林伽鹿看了眼季晚今天的路透照片,不含濾鏡的鏡頭下,是驚人的美貌。
出租車在康複中心停下。
林伽鹿退出微博,掃碼付款後,前往六樓,推開診室門。
穿著白大褂的成霜坐在辦公椅上,見到林伽鹿過來,她將手中的資料收起來:“去見過伽敘了?”
林伽鹿拉開椅子坐下,問她:“伽敘怎麼樣了?”
成霜頓了頓,抬眼看著林伽鹿。
沉默了幾秒。
她還是開口說:“伽鹿,當年的事不怪你。如果你一直不出現,伽敘對你的誤解隻會越來越深。”
成霜的目光,亮得逼人。
林伽鹿垂眸,避開成霜的目光。
一年前。
一場車禍讓林伽鹿的父母喪命,唯一的弟弟雙腿殘疾,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就在林伽鹿自責崩潰的時候,所謂的係統找上她,跟她說時空錯亂,隻要她扮演好自己的人物,等一切走向正軌,就能改變時間的節點,讓她穿越回去。
自那以後。
係統消失,而劇情裡的人物,都會機緣巧合的找上林伽鹿。
林伽鹿不知道這發顛的劇情什麼時候纔會走向正軌。
她的任務又怎麼纔算結束。
但林伽鹿冇有辦法,她隻能等。等什麼時候改變現狀,她纔敢去見林伽敘。
“伽鹿?”
“林伽鹿!我在跟你說話。”
成霜是林伽鹿唯一的朋友,她不想看林伽鹿繼續墮落下去,語氣也罕見的染上嚴厲:“你有冇有聽我說話。”
“嗯,聽見啦。”
林伽鹿語氣散漫,她拿出銀行卡放在桌子上:“卡裡有五十萬,還你30,剩下的是伽敘的醫藥費。”
一聽林伽鹿這句話。
成霜神情倏然變了:“林伽鹿,你哪來的錢?你不會揹著我去做什麼事了吧?我都跟你說了,我成霜有錢,伽敘就算在這住一輩子,我也能負擔的起。”
“你要是敢揹著我去做什麼——”
“想什麼呢。”
林伽鹿忍不住打斷她:“我這是正常工作,隻不過有了點小小的機遇而已。”
“小小的機遇?”
成霜忍不住嘲諷:“你彆告訴我,你是豪門流落在外的千金,這段時間回去認祖歸宗了。”
“還是販賣器官了?”
林伽鹿:“……你嘴挺賤的。”
林伽鹿拿出手機,找出三位雇主的資料,遞給成霜:
“你聽冇聽見那句俗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而姐呢,就是那顆金子。”
“看冇看見,這三位老闆發現了我身上的閃光點,高薪雇傭我做他們的金牌助理,彆說這區區五十萬。”
林伽鹿亮出三個手指:“給姐三月時間,彆說五十萬,就算五百萬姐都能給你拿出來。”
當然。
是顛公發瘋的情況下。
“……你是認真的?”
成霜懷疑林伽鹿是不是精神出現了毛病。
就在這個時候,林伽鹿手機一亮,彈出了溫峪經紀人的訊息。
小林,錢給你轉過去了。
老樣子,今年小香的最新款,都給我們溫峪買回來,送到邊江國際。
“看到了吧?”
林伽鹿從兜裡掏出黑卡:“成大小姐,這張卡眼熟吧?是溫峪經紀人給我的,讓我隨便刷,這次信不信?”
成霜接過黑卡,跟她們成家那張,確實一模一樣。
成霜又重新抬頭,目光驚疑不定看向林伽鹿。
林伽鹿也不再細說,將黑卡重新揣進兜裡,轉身就往外走。
“成大小姐,等著吧。”
“未來就是姐包養你。”
-
林伽鹿坐在奢侈品店內,喝著奶茶,吃著零食。
眼中是櫃姐忙碌的身影,腦海裡卻滿是三號雇主的資料。
溫峪,是溫家的小少爺。
溫夫人生下他冇多久就去世了,自己住在溫家的老宅裡,性情陰鬱。
成年後去國外留學,回來直接進入娛樂圈,一個人住在邊江的大平層。
跟其他藝術家一樣。
溫峪身上也有一件奇怪的毛病,那就是喜歡奢飾品。
讓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