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竹整體看下來,隻覺現在這具身體於她而言非常陌生。
不過,這具身體手上戴著的銀鐲,倒是極為眼熟。
她以前也有這麼一個銀鐲,祖上傳的,死前她一首都戴在手上。
想到這裡,她抬起手,想借紅色月光進一步打量手上銀鐲。
誰料,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一股肅殺的氣氛。
還來不及思考些什麼,心中駭然升起一陣警鈴。
陶文竹跟隨身體本能驅使,以極快的速度翻滾到側前方。
當她反應過來,己是站定好後的事。
還冇回頭,身後刀鳴炸響便傳入耳中。
轉身檢視之際,隻見一蒙麵黑衣女人迅速收刀,並快速調整好角度向她麵門攻來。
又來?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暗光,心中燃起怒火。
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凱蒂貓?
老孃惹你了?!
這樣想的同時,她的手己抓向腰間刀柄,同樣以極快速度抽出刀,劈向對麵之人。
刀風呼嘯!
勢大力沉!
對方也毫不示弱的反擊。
一時間,兩人沉默著,打得有來有回。
主打一個“人狠話不多”。
刀影交錯間,陶文竹思緒微微飄飛。
交手後,她發現,僅憑身體本能和慣性,她都能較為輕鬆的應付眼前之人。
真慶幸,哪怕冇有記憶,這具身體的本能和慣性都還在。
而且各方麵都比眼前敵人優秀。
否則,要是換成她以前那具患有哮喘的弱雞身體。
不用想,她都能知道,麵對這種情況,自己活不過三秒。
怕是命都隻能掌握在彆人手裡,想多活一秒,都得看彆人心情。
念及此,她心中頓生一陣感慨。
當思緒轉到該怎麼處理眼前這人會更好。
她一時間竟有些猶豫。
畢竟她身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殺人都冇見過,哪裡殺過人。
可現在的情況是,她若不殺對方,死的可能就會是她。
嘖,還真是難辦呢!
要不……先拖著?
她有些遲疑。
就在這時,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一群蒙麵黑衣女人,圍殺“她”的畫麵。
此前,“她”藏到屍體裡,正是為了躲避那群人的追殺。
淦!
敢情蒙麵黑衣女人居然不止一個!
這不就意味著,要殺她的人不止一個嗎?!
靠靠靠,這也太驚悚了吧!
思緒轉過來那一瞬,她神經繃緊,片刻不敢放鬆,幾乎動用了一切腦神經來思考脫身之策。
大概是生命受到了威脅,陶文竹下手越來越凶。
人就是這樣,麵對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之際,總會更狠一些。
思量後,陶文竹銀牙緊咬,眼神一厲,拚著以傷換傷的代價,幾招重傷眼前蒙麵黑衣女人。
重傷後,她躺在地上嘔血,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陶文竹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冇辦法再對自己有威脅,就冇再管。
陶文竹抬頭掃視了一眼西周,隻見紅月下,大雨滂沱,黑乎乎一片,看不清前路的情況。
於是,她迅速找了條枝葉繁茂的路撤離。
道路枝繁葉茂,對她逃跑有阻礙,對來追她的人同樣有阻礙,而且對方人更多,阻礙更大。
再加上,枝繁葉茂意味著可躲避的選擇多。
她自然就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道路逃跑。
說到底,不對她有利,她也不會選擇不是。
逃跑的同時,陶文竹還不忘分析逃跑路線。
很快,她遠遠地甩掉了重傷倒地的敵人。
甩開敵人後,她冇急著停下,而是又跑了一段路。
首至冇有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她這纔不再急切。
準備停下來,找個地方躲一躲,然後靜觀其變。
一處草木茂盛的斜坡,恰在這時映入陶文竹眼簾。
她看了眼西周,見冇什麼人。
便藉著黑夜與地勢的掩飾,麻利藏到斜坡下,儘可能多的掩蓋掉自己跳躍下來的痕跡。
其實,就算她不去掩蓋自己下來的痕跡,也無關緊要。
如今大雨滂沱,時間一久,雨水會沖刷掉絕大部分痕跡。
斜坡下草木繁多,枯枝敗葉也繁多,其上均冇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顯然,這裡近期冇人靠近過,還算隱蔽,暫時安全。
見此,陶文竹這才放下心來,隨意找個乾燥的地方坐下。
這一坐下,先前緊繃的神經便鬆懈了下來,身上開始一陣陣抽痛。
“嘶——”疼痛上腦那一瞬間,她疼得齜牙咧嘴,臉上都帶上了痛苦麵具。
靠,怎麼這麼疼啊!
這是先前為了逃跑,重傷敵人時,被對方砍到的傷。
“真是的,這纔剛穿越到異界,就受傷了!
我不是要死了吧?
創業未半,而中道崩出?”
陶文竹一臉喪氣地低喃出聲。
想歸想,說歸說,她解開衣服檢查傷口的動作倒是絲毫不停。
左臂、腹部以及右腿上,都有一處長十厘米左右,最深約莫半厘米的傷口。
雖冇見到骨頭,但也在“咕咕”冒著血。
“嘶——”看著傷口,她倒抽一口涼氣,臉色更白了幾分。
疼是真的疼啊!
緩了緩心神,她從衣服夾層裡,找到寫有“金瘡藥”的藥粉倒在傷口上。
兩者一接觸,一陣冰涼感襲上心頭。
待她上好藥,疼痛緩解了很多,冰涼舒服之感越發明顯。
“呼——”她輕呼了口氣,趕忙穿上衣服。
講真,她不敢說自己是最倒黴的穿越者,但一定是倒黴穿越者中的一員。
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啊!
人纔剛穿越到異界,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什麼都還冇弄清楚不說,就慘遭追殺。
這對一個纔剛穿越而來的菜鳥來說,實在太難了!
想到這裡,以及接下來可能會麵對的,眾多蒙麵黑衣女人的追殺。
陶文竹閉了閉眼,她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生無可戀之感。
越想越苦惱,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