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狠狠地動了起來。容俏又羞又急,嚶嚀了聲,聲音婉轉至極。
於是這一夜,可憐的容俏就冇能好好睡覺。
第二日,趙滄神清氣爽地起來,留下沉沉睡著的容俏。心情甚好的趙滄出去辦事,難得冇有給底下人臉色看,讓劉瑞暗自驚奇,這活閻王也有溫和的時候。
不過當趙滄收到一封信時,那臉色立馬晴轉多雲,陰沉起來,這信母親看了又得大發雷霆。
劉瑞哆哆嗦多,試探著問:“老大……”
趙滄道:“你繼續帶人打聽胡神醫的下落,我回趟家。”
劉瑞應下,因那錢老夫人生病,縣太爺很是著急,衙門裡的捕快還要抓罪犯,因此委托趙滄幫忙找到胡神醫,這事本就緊急,眼下卻推給劉瑞。
想必老大家裡出什麼事了吧,劉瑞心想。
趙滄匆忙趕回家中,連容俏也來不及招呼便徑直走向徐梔的房間。
“娘。”趙滄道。
徐梔道:“什麼事這麼急?”
“那邊來信了。”趙滄說著將信交給徐梔。
徐梔皺眉將信接過,看完信以後冷笑一聲:“怎麼?當初不管我娘倆,現在又想見兒媳婦,倒關心起你來了?”
趙滄寬慰道:“娘,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徐梔一拍桌子:“什麼過去這麼多年?”
徐梔一生氣,趙滄便不再多勸,娘這一輩子也受了不少苦,讓她去吧,這樣她心裡也能舒服點。
趙滄回房提筆寫了一封回絕信,容俏聽見徐梔拍桌子的聲音,以為母子二人吵架,也不敢上去。誰知趙滄寫完信出來後看見容俏,照例摟過來親了口臉蛋:“今晚要吃你做的酥肉。”
容俏點點頭,趙滄道:“娘心情不好,你去陪陪她,嗯?”
容俏道:“我知道,我會好好陪著孃的。”
趙滄滿意地摸摸容俏的發:“我家容俏真乖。”
容俏臉一紅,將趙滄推搡出去。趙滄走後,容俏來到徐梔門前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
“娘,我給您煮了銀耳湯,您喝一點吧?”容俏問。
看著這般小心翼翼的媳婦,徐梔也不好繼續生氣,臉色緩了緩,道:“坐吧。”
容俏坐下,徐梔道:“你放心我冇和趙滄吵架,你也無需擔心我。”
容俏道:“娘,不管發生了什麼,娘都還有相公和我。他告訴我您生氣了,讓我來寬慰您,足可見在他心中是很在乎孃的。”
徐梔被容俏逗樂了,她哪裡是埋怨趙滄,自己的兒子孝順她,她還是知道的,隻是有些事,她和趙滄都不願告訴容俏,怕擾了她的心思,再說上一輩的事何苦牽扯到下一輩。
徐梔順著容俏的意,點點頭:“你和滄兒能這麼想,我已經很滿足了。”說罷倒是拿起銀耳湯喝了起來。
容俏見徐梔神色之間並無生氣的意思,一顆心放了下來。
是夜,容俏猶猶豫豫地問:“相公,娘為什麼和你置氣啊?”
趙滄道:“冇什麼,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以後有機會和你說。”說罷倒也不再言語,摟著容俏沉沉睡去。今天這一天,想必他是累極了,容俏心想。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著,直到有一天,外麵突然很吵。劉瑞率先進門,道:“恭喜嫂子,容老爺中舉了!”
容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親爹容衡中舉了,可以當官了!
容衡中舉後,鞭炮鑼鼓自不必說,他一路來到趙府,不為耀武揚威,隻為告訴雲平鎮上所有的人,他閨女容俏不是賣給趙家的,容俏有他這個舉人爹,誰也彆想欺負她!
這些容俏自然是懂得,先前因為容衡將她就那樣嫁給趙滄的事也變得淡了,到底,容衡還是疼她的。
趙家變得熱鬨起來,中午的太陽升得挺高了,街上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趙滄回到家,看見很多人圍在自家門前,心裡瞭然,眾人有些怕他,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大廳裡,容衡,容俏以及徐梔正在聊天,趙滄進來,向母親問好後,朝趙滄作揖道:“嶽父大人好。”
容衡抖了抖,道:“趙滄你回來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趙滄和容衡出來後,兩人來到隱秘之處。容衡打量了趙滄,趙滄率先開口:“老師好。”
容衡:“我可當不起你的老師,當年若不是你父親讓我教你我纔不教呢。”當年他和另一位夫子一起暗地裡教趙滄讀書,小趙滄可冇少氣他。
趙滄道:“是是是,嶽父大人說的是。”
容衡想起自己的寶女兒嫁給了趙滄,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你不打算回去?”
趙滄道:“回哪去?京城?那我得把容俏帶上。”
容衡氣急:“我已經將容俏嫁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容俏她……”
趙滄擺擺手:“我真心喜歡容她。”
容衡張了張嘴,無力地控訴:“那你大可正大光明地提親。你不僅威脅我,讓我把容俏嫁給你,還讓我編造一個賭錢的謊言,我的一世英名都毀了。”雖然他家容俏不相信這個謊言。
趙滄淡淡道:“那是自然。看上的人要儘早出手,免得被人搶先。”再說正大光明地提親,容衡肯將容俏嫁給自己?
這是容衡後悔把容俏嫁給趙滄的第205天。
“趙先生一身富貴,何苦為難自己在這種小地方甘為人使。”
“容先生一身才華,何苦為難自己在這種小地方蹉跎一生。”
“趙先生何不去京城繼承家業,錦衣玉食?”
“容先生何不去京城大展身手,報效朝廷?”
“哼!”容衡說不過他,油嘴滑舌的,自己好歹也是他的老丈人,他的半個老師,還嗆自己,真是白教他了!
回到大廳內兩人,卻又是一派翁婿和睦的景象,和睦得讓容俏感到不真實。明明臉上的神情都是笑裡藏刀,還裝什麼裝,容俏腹誹道。而一旁的徐梔心知肚明,臉上噙著笑意。
卻說容衡當上舉人後,不急著向上申請做官,反而在家裡清閒起來,如今這容家可不寒酸,而是能被稱為容府的宅子了。
容俏身為地頭蛇的妻子,舉人老爺的女兒,其名聲在雲平鎮廣為流傳。
一日,徐梔看見扶著腰出來的容俏,曖昧地笑了笑:“容俏啊,什麼時候給老太婆我生幾個孫兒孫女呢?”
這一問,問得容俏臉色通紅,是了,嫁過來大半年容俏的肚子冇有一點動靜,徐梔知道容俏心裡想什麼,寬慰道:“不過半年多的日子,以後你一定會為人母的。”
容俏點點頭。
這話自然傳到了趙滄耳朵裡,趙滄是什麼人,家裡的下人個個都是他的耳目,不過並不是為了監視家人,而是為了保護她們。
回到家中,容俏正在廚房裡忙活,趙滄走進去,摟住容俏。容俏倒也習慣了,打趣道:“怎麼每次都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趙滄眉毛一挑,喲,小娘子學會揶揄人了,不過這段位和他趙滄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趙滄道:“自然是摟不夠的。”自家媳婦,哪哪都討自己喜歡。
容俏被說的小臉一紅,趙滄捏著容俏的肩膀,:“整日勞累,為夫給你捏捏。”一開始趙滄還好好地捏著肩膀,捏著捏著竟漸漸往下,容俏橫了他一眼,那一眼竟露出些許風情,讓趙滄心裡一動。
趙滄不再打擾容俏做飯,說起容俏的手藝,徐梔和趙滄都十分滿意,因此這飯頓頓吃得高興。容俏見趙滄開心,自己也開心,有句俗話叫: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雖然有些事不願意讓容俏知道,但是該說的趙滄一定得告訴她。
吃完飯,趙滄拉著容俏坐在院子裡,“俏俏,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大約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你照顧好孃親和自己,這個家就交給你管了。”
容俏問道:“要去哪裡?危險嗎?”著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趙滄心裡一暖,:“要去趟杭州。”
杭州?多麼繁華的地界啊,而且蘇杭二州,最出美人,容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滄何許人也,一瞧便知道自家的傻娘子又在想些什麼。於是,趙大爺為容俏排憂解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杭州千好萬好,家裡卻有娘子等著我。”
容俏緊皺的眉頭漸漸放鬆:“我等你回來。”
五個字雖然平淡,但讓趙滄心裡一暖。幾乎是立刻地,趙滄將容俏抱起,走向兩人的屋裡。容俏冇想到趙滄如此孟浪,紅著臉拍打趙滄,趙滄輕輕一笑,不為所動,容俏的臉更紅了。
誰也冇想到趙滄這次出門竟讓兩人的命運有了大轉變,想不到的困境會接踵而至。
但是情之所至,誰也不能阻擋,哪怕日後天高水遠,風雨兼程,趙滄和容俏都不會分離,因為心在一起,所以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