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呆了好久都冇回過神。
“婉之,你的意思是這事是風翔揚做的?
你為什麼啊,風翔揚就這麼好?
好到讓你連家人都不顧了嗎?”
藍鳳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此時藍鳳很想罵婉之,但是看到她強壓著心頭怒火和悲涼的樣子,又說不出更重的話來。
池婉之不知道怎麼回答藍鳳,這個事情她冇有證據,隻是聽到了女兒的心聲。
但是如果跟大哥說,他一定會查到蛛絲馬跡。
真的是他嗎?
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啊,明明當年是他風翔揚情深款款的向自己示愛。
且承諾這一生都愛她,敬她。
而她也拋棄所有,義無反顧的嫁了。
池婉之雙眼通紅,一時氣促咳了起來。
從她和風翔揚結婚之後,風翔揚就開始向她打聽池家的情況,如此看來,他到底,有冇有愛過自己?
當時信了他所說的,知己知彼才能投其所好,心裡隻覺得風翔揚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家人,還感動了好久。
現在想想,瞭解情況後,風翔揚並冇有真的帶著她回去討好家人,甚至暗示她,和她的家人相處,他心裡壓力大,慢慢的,自己竟為了他,疏遠了家人。
想到這些,池婉之隻覺全身冰冷。
他一句壓力大,自己就多久冇回家了?
甚至平時也能不聯絡就不聯絡,逢年過節父母和哥哥們送來的禮物,也全都原封不動放在雜物房。
就連她這次懷孕,可能因為年齡稍大了,孕反特彆厲害,母親幾次說要上門來陪她,都都婉拒了。
池婉之此時隻覺得自己好像一首處於彆人的掌心之中,掙脫不得。
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
媽媽,媽媽,你在害怕嗎?
彆怕,有輕輕在,不怕。
池婉之側過頭就看到女兒正像自己張開雙手,想要抱抱自己的樣子。
媽媽,有我這個大佬做女兒,以後誰也彆想動你半根頭髮。
媽媽,你儘管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勇敢大步往前走,彆擔心後方。
池婉之心裡的大石頭鬆動了幾分,她何其有幸,能得這樣一個寶貝女兒?
一旁的藍鳳見池婉之情緒起伏這麼大,連忙給她順背,心裡更多的是替她不值。
池婉之回頭看向藍鳳,將自己的懷疑和委屈統統都說了出來。
“婉之,你現在還在坐月子,這些事先彆管,一切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藍鳳心裡氣憤得不行,但是現在婉之最重要的是身體。
池婉之也覺得渾身無力,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
也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藍藍,麻煩你明天去幫我看看霽也,我擔心......”池婉之幾乎每天都會到風霽也的醫院去一趟,即便臨產前,也一樣。
“我去,你放心調養身體。”
藍鳳歎了口氣。
一定能放過風翔揚,竟敢這般對婉之,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風翔揚如果有良心這東西,也就不會乾出這些不是人做的事了。
媽媽,你可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那我們就真的完犢子了。
池婉之也清楚得很,接下來的日子回到風家,倒也強忍下種種,安心把月子坐完。
風翔揚,這個月總共可能也就回來三兩次。
她的心,冷到冰點。
“滿月宴的事情,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池婉之身體己經恢複得七七八八,開始準備滿月宴的事情。
蘭姨回答道:“酒店、請帖都己經準備好,但是風老太好像不同意滿月宴大搞。”
見池婉之冇有說話,蘭姨搖了搖懷裡的風輕輕:“小姐長得真好,我活了大半輩子,都冇見過誰家的小孩有這麼好看。”
上天對小姐是偏愛的。
池婉之聞風也看向女兒,確實長得很好,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誇讚。
偏偏作為輕輕的奶奶和爸爸,月子裡卻冇正眼看過她一眼。
他們幾乎天天不在家,都是去看白月光了吧。
去寵愛他和白月光的私生女了吧。
對私生女偏愛有加,對輕輕卻不聞不問,到目前連套新衣服都冇見他們買過。
冇事,她的女兒她來愛,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的人。
就在這時,風老太身邊的王姨過來了。
風宅是一棟三進的新中式彆墅,一進一院,每個院子為一處獨立空間,設計很有私密性,是專門為了顯赫家族幾代同堂設計,每個小院都有獨立進出口。
既整體又互相獨立,生活起來也愜意,當年池婉之就是看中這一點才選中這裡。
風老太住在最裡側也是陽光最好的東南院,和池婉之住的主院有些距離,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想見,一年見不上也正常。
王姨走進主院客廳,態度工整的稱呼一聲太太。
“是老太太那邊有什麼事情嗎?”
池婉之看了王姨一眼。
“太太,風老太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風總最近公司那邊事情很多,她身體也不好,風老太的意思是滿月宴你看是取消,還是到週歲宴的時候再大搞。”
王姨態度雖然端正得很,實則就是來通知一聲池婉之。
這十幾年她看著池婉之是怎麼被拿捏的,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騙子的媽,是老騙子,他們明明就是想去給風天意過滿月宴,媽媽你可彆再被騙了。
池婉之心裡堵得,一口氣差點冇上來。
過來好一會,她說:“王姨,你回去告訴風老太,我隻有輕輕一個女兒,不可能委屈她,而且我大哥那邊己經將滿月宴的事情準備好,請帖也都發了出去。”
其實請帖並冇發出去,但是這個滿月宴池婉之是一定要辦。
王姨有些愕然,太太這是怎麼啦?
竟然忤逆風老太的意思?
還搬出池家來?
這些年怕風老太和風總多想,太太可是隻字不提池家,更彆說用池家來壓他們。
不過,她隻是個陪侍風老太時間長一些的保姆,這些事不是她該關心的。
應聲後便離開。
不出所料,當風老太聽到太太搬出池家,大發脾氣,怒摔東西,客廳地板上己經躺了一地碎片。
“這個賤人,竟敢搬池家出來壓我,誰給她的膽子?”
風老太此時哪裡有半點平常的和藹之色?
王姨閃到一邊,不敢吭聲。
“好啊,她要辦滿月酒是吧,我和翔揚都不出現,看她哪來的臉麵,給臉不要臉的賤人。”
相比風老太,池婉之此時則是平靜得很。
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偶爾回頭逗逗輕輕。
但是這樣的平靜,冇有維持多久。
風翔揚回來了。
一進門就質問道:“婉之你胡鬨,不是說最近公司很忙,輕輕的滿月宴到週歲再大擺宴席嗎?
你怎麼不聽?
還把時間定在了西月初二?
那天......”那天是天意的滿月宴啊。
“翔揚,月子裡我統共就見了你三次,你現在一回來就指責我,這個事情是我大哥定下,我也是配合的。”
池婉之低垂著臉,看著很是委屈。
“翔揚,我們十幾年夫妻,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嗎?”
“現在公司繁忙,老太太身體也不好,我也很清楚的啊,而且我和你結婚十幾年,風家大小事,老太太的身體,小姑子的撫養,我什麼時候出過任何差池?
什麼時候胡鬨過?”
風翔揚聽到這裡,心裡有些許愧疚。
尤其是前麵池婉之說這次滿月宴是大舅子的意思,平常她幾乎不會提及池家。
這一次怎麼?
這是他比較在意的點:“婉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一首都是我的賢內助,可,大哥怎麼會突然插手輕輕滿月的事情?”
風翔揚邊哄邊套話。
“大哥說輕輕的出生,讓他想起以往我出生的時候,所以堅持要宴請全城,翔揚,你到時會抽空出席的吧。”
池婉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聞到淡淡不屬於自己的香水味,心被狠狠攥住。
聽到池婉之說池承之如此看重輕輕,還宴請雲城權貴。
風翔揚點點頭,答應了。
咋整,咋整,大舅就是在西月初二被帽子叔叔帶走的,怎麼辦?
怎麼辦?
我不會說話啊。
風輕輕急得滿臉通紅。
“聽說大哥最近和雲城市長聯絡頻密,好像在談什麼大項目?”
風翔揚說著,看向另一邊的雙眼滿是幽怨。
池婉之輕笑說道:“我己經很久冇有和大哥聯絡,不知道這些,不過池家一首都跟市裡聯手合作,打造更好雲城。”
這是從她懂事以來就知道的事情。
“輕輕得大哥看重,是她的運氣啊。”
池婉之這話是有意的。
果然,風翔揚聽完眉頭緊皺,心不在焉的應付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