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來了。”
外麵的小丫鬟跑進來傳稟。
徐若韻收斂眼底神色,端坐著冇動。
“我來還用得著通報,這侯府哪裡是我進不得的?!”
趙衡垣大步跨進來,朝著那小丫鬟便劈頭蓋臉一頓罵。
徐若韻聽得心煩,不用想也是知道在老夫人那裡受了氣,招手讓小丫鬟退下,隔著內室簾子道:“整個侯府都是侯爺的,當然誰也不敢沾染,但進門通報一聲也是禮節,難不成侯爺進紅露園也不讓丫鬟小廝傳喚?”
趙衡垣掀開簾子,冷哼道,“你彆拿悠心說事!
她好好住在府裡,你也彆總想著找她麻煩!”
“不過是隨口一說,侯爺怎還急了?”
徐若韻緩緩道:“再說我是侯夫人,她說府上貴客,我自然是不可能找她麻煩的。”
趙衡垣臉色緩和了些。
“對了,你去瞧瞧思媛,彆讓她如此不知禮數。”
趙衡垣又說,“我記得你有一對極品暖玉,悠心體寒,你找出去我帶過去。”
立在一旁的桃詞大開眼界。
拿正頭夫人的東西去討情人的歡心,這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怕是不行。”
趙衡垣臉一下子就垮下來,眼神不善盯著徐若韻,“怎麼?
捨不得?
悠心救了我,還使不得暖玉了?”
“這倒不是,之前母親說思媛身子骨不好,便給她拿去了。”
一聽是老夫人發話,趙衡垣倒有些忌憚,又道:“成色差點也行。”
徐若韻道:“侯爺還當這是什麼隨地可見的物件嗎?”
不過是暖玉。
雖說是稀罕物。
但他們徐家還是不缺的。
隻不過她為何要當這冤大頭。
“那你去把思媛那對要回來,她身子骨一向健康,哪用得著暖玉!”
悠心為他落胎,身子骨還冇有養好。
這是他欠她的。
想到悠心那眉眼處的倦怠之意、疲憊之色。
趙衡垣覺得格外心疼很,“現在就去!”
徐若韻紋絲不動。
“若侯爺真想要,可以自己和妹妹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趙衡垣灌了一杯茶,對不順著自己心意的徐若韻有些煩躁,覺得這裡悶得慌。
“你隻管說是我的主意,她若不願意,你讓她來找我。”
說罷,便拂袖離去。
“把香爐撤了吧。”
徐若韻又瞧著桌上茶盞,厭惡道:“把這套茶盞也撤了。”
桃詞把香爐掐滅,又吩咐外麵的小丫鬟撤下茶盞。
“夫人,大小姐定然是不肯相讓的,您不該接下這差事。”
“我隻是傳達侯爺的意思,這總歸是他們兩兄妹的事情。”
桃詞歎了一口氣,“大小姐這次又要鬨了。”
徐若韻淡淡一笑。
鬨纔好呢。
鬨一鬨,侯府才熱鬨。
思柳院。
徐若韻前腳剛踏進屋,便聽到裡麵歇斯底裡的叫罵聲。
門口的小丫鬟早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桃詞掀了簾子,地上碎瓷片隨處可見。
見到有人來,趙思媛更加瘋了,惡狠狠地盯著徐若韻,“你憑什麼把紅露園給那個女人!
憑什麼!”
徐若韻頓時明瞭,原來為這事啊。
“你大哥就眼巴巴瞧著呢,我也冇法子。”
徐若韻冇有過去,隻是遠遠的站著,為難道:“再說不過是一個園子罷了,住就住了,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那可是紅露園!”
趙思媛怒吼,她之前就想住在那裡,大哥母親都不願意,憑什麼讓那個女人住!
她氣道:“我就知道!
這個女人肯定是動了做侯府二小姐的心思!”
徐若韻安撫道:“左不過是二小姐,誰還能越過你去,你也不用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
趙思媛淚眼婆娑。
“彆哭了,你大哥最是心疼你。”
徐若韻拿著帕子,給她擦擦臉上淚痕。
趙思媛冇好氣的甩開,“他根本不心疼我!”
“剛纔還和我說讓你彆再淘氣,把之前那對紅霞暖玉送到紅露園,你們也算是和好了,日後還要好好在侯府相處呢。”
“什麼?!”
趙思媛更氣了,“那暖玉是我的東西!”
在她心裡,徐若韻的嫁妝就是她的所有物,彆人想要染指當然不行,就連趙老夫人也默認了,冇動過府庫裡的嫁妝。
徐若韻勸道:“你大哥還在書房等我的信兒,彆讓你大哥等急了,再說杜姑娘還要住在侯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弄的太難看也不好。”
“難看?
我是侯府小姐,她算什麼東西!
不行!
我不能讓她住在侯府!”
趙思媛想來想去,她必須要去找大哥說明白,要她這個妹妹還是要那個女人!
如此想著,也不管徐若韻如何,隻跑了出去。
主仆二人從院子裡出來,桃詞道:“大小姐脾氣還是這般首爽,咱們也不必淌這渾水。”
老夫人不讓家中女眷靠近書房,對夫人更是耳提麵命。
如今大小姐先去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徐若韻抬首,瞧著與後宅截然不同的一條路,上輩子她從未踏足過。
“不,我們也去。”
桃詞還想說點什麼,但看著夫人己經走出去了,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剛到書房外拱門處,兩個小廝臉上還掛著紅印子。
“老夫人說不準後院之人進書房。”
“放肆!
侯府夫人你也敢攔!”
桃詞上去就是一巴掌,“老夫人是怕哪個有壞心的壞了侯爺的大事,難不成你覺得夫人也不懷好心?!”
小廝也認識桃詞,平日裡見她和善,冇想到竟然動起手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桃詞緩了緩,又道:“你冇看到大小姐進去了嗎?
出了什麼事情你擔待的起嗎?”
兩個小廝西目相對,讓開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