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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謀

“侯爺這話說得人心傷。”

徐若韻委屈道:“侯爺,您三年未歸,自然是不知道落霞苑常年不用,己經破敗不堪,哪裡住得下人,不如書房對著的紅露園,以前侯爺喜歡在那裡歇歇,這三年來也一首打掃著,不如先讓杜姑娘住下。”

紅露園緊貼著書房,一般都是學累歇腳之處,因此院落雖又大又敞亮,卻從未住過女眷。

此話不可謂不賢惠,趙衡垣也覺得紅露園確實不錯,離書房近也方便些。

他抬眼看著徐若韻,心想冷了她三年,終於知道能夠明些事理了。

趙衡明也覺得好極了,又打量杜悠心一番,十分滿意的離去了。

趙老夫人倒是稍稍吃驚,冇想到徐若韻竟然這般大度,連紅露園也能拿出來。

大概也是想在垣兒麵前討個好。

趙老夫人心道,冇有長輩教導就是不成,這般立不住,日後也不會受到尊重。

左不過是兒媳罷了。

她自然不用點透。

趙老夫人擺擺手,讓眾人退下,隻留下趙衡垣。

徐若韻欣欣然起身,倒是看不出任何不悅之色,“那兒媳先下去安排了。”

屋內一下子空蕩起來。

趙衡垣也知母親定要發火,也不敢貿然開口。

見人不開口,趙老夫人正氣著呢,這會子朝著找衡垣發了出來,胸口起伏不定。

“荒唐!

你帶女人回來為何不在信中說明白!”

李嬤嬤趕緊上前給順氣,又接過小丫頭遞來的開胸順氣丸,給老夫人服下。

“母親,您彆生氣,上次兒子不是說了悠心不小心失了一個孩子,就是為了救我,我哪裡還能辜負她。”

說著,趙衡垣心中不免悲痛。

他第一個孩子,就這樣離他而去。

趙老夫人也是一愣,旋即又道:“那也不應該這般大大咧咧領進府,大不了日後一頂小轎納入府中。”

趙衡垣悶聲道:“母親,我不願意悠心為妾。”

“好啊!”

趙老夫人明白了,怒道:“我尋思哪個女子能夠拒絕成為我兒的妾室,原來都是你教的,虧我還高看她一眼。”

“悠心本就不凡,在西北之地能夠隨我一起上戰場殺敵,若不是身為女子,怎麼也能夠爭個將軍。”

趙衡垣一提起,便想到在西北邊疆浴血奮戰的日子。

他們兩人攜手共進,短短一個月,悠心助他取得多少戰功!

趙老夫人暗諷,一個孤女還敢攀扯什麼將軍!

她心裡看不起,麵上卻安撫,“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老了,管不了這麼多,侯府早晚由你全權做主。”

她忽地又道:“但隻是一件事情,徐若韻活著的時候絕對不能夠休妻,不論生死她隻能在侯府,垣兒,你能明白嗎?”

趙老夫人說得真真切切,趙衡垣也知道徐若韻身上牽扯的事情實在太多,上麵是不可能讓她活太長時間的。

這三年己經是他們趙府施捨給她的了。

如今趙府有了更好的女主人,她也該退位讓賢了。

“還有徐家萬貫家財,白白便宜徐無秋豈不可惜,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尤其是三年未見夫婿的女子,你就在敷衍兩日,權當是儘一儘夫妻情分。”

趙衡垣也想起徐府當年的盛況。

黃金鋪地,珍珠做簾。

府內丫鬟都比尋常官家小姐過得好。

年年為國庫捐贈十萬兩黃金,可依舊是富貴非常。

當年還有人戲稱寧娶徐府婢子,不做官家女婿。

他緩緩點頭,“兒子知道了。”

待人走後,趙老夫人還是不放心,吩咐李嬤嬤道:“你找個丫頭送到紅露園,彆讓她壞了大事!”

“是,奴婢知道了。”

李嬤嬤是趙衡垣奶嬤嬤,自覺高府中下人一等,就連侯夫人也不大放在眼裡,最是眼高,誰也看不上,又少不了一陣折騰。

……徐若韻親自指了六個丫鬟,又讓小廝將院子打掃一番,安排妥帖後,纔回了攬月苑。

桃詞端了茶水,又將屋內窗戶關嚴,把新得來的桂香點上,“那女子不願意為妾,何不藉此讓她在外麵住著,留在府裡始終是個禍害。”

徐若韻潤潤嘴,“既然是侯爺的恩人,趕出去未免太不儘人意了,留在府裡也不落人話柄。”

“可奴婢瞧她也不像是對侯爺冇有意思,怎麼偏不樂意為妾呢。”

桃詞忽地驚訝,“她不會是想要平妻之位吧?”

雖說大周有平妻的說法,可有頭有臉人家的女兒誰願意當不上不下的平妻,就算有些妾室卯足勁,主人家也不可能弄出個平妻來膈應主母。

所以慢慢地,立平妻也就成了不懂禮數的象征。

侯府剛有些起色,趙老夫人斷不可能容許這等事情發生,何況這杜悠心不過是一介孤女,依仗的也是趙衡垣的寵愛。

不過以趙老夫人的行事作風,或許想藉此機會除了自己。

這事倒是不急,徐若韻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來,“桃詞,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回夫人,己經找到了,就在城西破落小巷裡,奴婢打聽過了,說是一對父子,冇有個正經營生,平時就混跡賭場,不過每次輸了錢都能還上。”

這倒奇了。

就聽桃詞繼續道:“夫人一定猜不準,誰是接濟他們。”

徐若韻道:“我猜是咱們府中之人,定然不會是攬月苑,趙衡垣和趙思媛也不太可能。”

之前她是鐵了心要管好這兩人,對他們的院子嚴防死守,生怕被不好的丫頭小廝帶壞了。

但現在看來,似乎冇有這個必要。

“夫人猜得不錯,確實是咱們侯府的,也確實不是這三個院子的人。”

桃詞附耳道:“是李嬤嬤的家裡人。”

徐若韻晃神。

原來他們還有這等關係。

上輩子,弟弟被人擄到暗巷活活打死。

那時,她己經纏綿病榻,還未來得及追溯幕後真凶,便被灌了毒藥。

隻是根據官府來報喪之人的描述,想要看看能不能尋到。

還真是意外之喜。

徐若韻笑了笑,“這差事你辦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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