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更丟人!
在現場的小姐身份全都非富即貴,她今天出的醜,不出一日便會成為貴女們的談資。
白若思咬牙切齒地瞪著白若瞳,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我是醜八怪!”
“你是誰?”白若瞳問道。
“我,我白若思是醜八怪!”
“再說。”
“我白若思是醜八怪!”
“再說!”
“我白若思是醜八怪!”
連著喊了三遍,白若思的聲音都啞了。
白若瞳喊停的瞬間,白若思就哭著跑出了花園,過了許久才洗淨臉,抽抽搭搭的回到花園中。
雖然丟人,可這種名門貴女的聚會,她是破了頭也要擠進來的。
可此時那些名門貴女都圍在白若瞳身邊,拉著她的手不停的誇讚。
“若瞳,你的皮膚也太好了,我的臉最近總是發紅,上了脂粉也不好看。”
“是呀,冇想到你生過孩子氣色還能這麼好,怪不得我娘總是和我說孕氣養人呢!”
“你能不能教教我,是怎麼瘦下來的?我,我感覺最近也吃胖了些……”
現在圍著白若瞳的這些人,都同白若思嘲諷笑話過她,可如今卻拉著她的手宛若親姐妹一般親昵。
真是令人作嘔。
這時一個人摸著白若瞳的衣服皺了皺眉頭。
“你身上的衣服是從泉州帶回來的嗎?怎麼摸起來這麼硬?”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關注起了白若瞳身上的穿戴。
“這料子也太差了,我家的柴房女使都不穿這些!”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還有你這耳環和手鐲,都是些邊角料做出來的吧?光澤成色都不好,做工也很粗糙,你們在泉州都隻能穿戴這些嗎?”
白若瞳笑了笑:“不是的,這衣服和首飾是方纔府中嬤嬤給我送來的。”
隨即她又解釋道:“父親子女眾多,家中算上我姐妹四個,還有妾室仆役等等開銷,父親雖然身居尚書之位,但是為官清廉,應付這些日常的開銷還行,哪裡有多餘的銀錢置辦衣服首飾。”
“我母親自請下堂,我如今也不過是個庶女,庶女穿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白若雪的身上。
京城皆知,白尚書家原配正妻下堂,抬了妾室劉氏當正房,府中裡外全都由劉氏母女操持,白若瞳第一天回府便給穿這樣的粗布麻衫,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同是庶女,白若思是個受寵的就不說什麼了,可就連被排擠的白若琳都穿的比白若瞳好!
誰也不是傻子,這其中的緣由,誰還看不出來?
審視的目光落在白若雪的身上,她有些尷尬的挺了挺身子,開始解釋。
“各位也知道,我母親近日病了,家中一應事宜都是我在操持,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也不懂這些事,做的難免有些疏漏,長姐昨日纔回來,我忙著照顧母親,冇能照應到長姐,是妹妹的不是了。”
說著白若雪便起身,對著白若瞳行了個禮。
白若瞳勾了勾嘴角,立刻起身還禮。
這丫頭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說她不體恤劉氏病重,還專門拿這些事出來說嘴!
“妹妹說的是。”白若瞳順著話說了下去:“母親如今病重不管事,但還是體恤我和姨孃的,昨日專門派了女使嬤嬤去我們院子,隻是那嬤嬤看不起我們,也不知道是仗著誰的勢,竟然對著我們橫眉豎眼,我想著夫人生病,便也冇說什麼。”
說罷她抬眼看向白若雪:“既然那些嬤嬤不識禮數,今天這衣服首飾的事定然也是那些婆子自作主張!妹妹如今幫著母親管家,那妹妹可要好好懲治一番,休讓那些狗仗人勢的婆子,汙了母親和你的名聲。”
白若雪強顏歡笑的點頭,心中卻把白若瞳罵了幾千遍。
等到那些名門貴女離席之後,白若雪還假惺惺的上前握住白若瞳的手。
“長姐,如果那些嬤嬤女使苛待你們,儘管和我說!你這身上的麻布衣衫也彆穿了,等下我叫女使去取了我新做的衣裙給你送去,也算是妹妹給你的一份見禮了。”
說罷白若雪藉著要給劉氏侍奉湯藥為名,也離開了。
偌大的花園中,隻剩下了白若思和白若瞳兩人。
白若思見四下無人,氣勢洶洶的走到了白若瞳麵前。
“真冇想到你這個醜八怪還能回來!也就是剛纔人多我給你留著麵子!不然你叫我那麼難堪,定是冇你好果子吃!”
白若瞳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那我真是多謝你了。”
見她不為所動,白若思繼續道:“我告訴你,我知道爹爹這次讓你回來是為了和丞相府婚約的事!我警告你,少打那些歪心思!單單是你與人苟且這一條,丞相府就不會要你!”
“生下一個小孽種!不老老實實的躲在你們鄉下,巴巴的跑回來,是想讓我們白家給你養孩子嗎?”
白若思的話越說越難聽,甚至還說到了白小萌身上。
“你這麼不要臉,生出來的女兒定然也是個不要臉的!你想帶到這京城中,讓這小狐媚子以後勾搭上一個貴家公子,你要一步登天,是不……”
啪——
不等白若思話說完,白若瞳便起身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白小萌是她的底線,誰都不能碰!
“狐媚子?你說我是狐媚子?當初你娘可是青樓的歌姬,與我父親暗中苟且,懷身大肚帶著你進了我白家的門,到底誰是狐媚子?!”
白若瞳語氣冰冷。
“你真當我願意進那丞相府?楊子博還未迎娶正妻,通房妾室便娶了十幾房,庶子女都生了幾個!名聲在整個京城都是臭的!去給他當便宜媳婦,也隻有你這種歌姬教出來的狐媚子才願意!”
說罷白若瞳佯裝思索:“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就算你願意嫁給楊子博,可楊子博也不願意娶你。”
白若思瞪大眼睛,顫著嘴唇,卻根本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白若瞳臉上揚起一個笑容,緩緩開口。
“誰叫你隻是一個庶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