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怔在原地的白若思,白若瞳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西偏院。
看到白若瞳回來的嬤嬤和女使,都默默的盯著她。
剛纔花園中發生的事情,白府下人幾乎全都知道了,在白若瞳回來之前,西偏院的嬤嬤甚至還和身邊的小女使打賭,說白若瞳鬨這一場回來,定然是要逼著管家的白若雪給換院子的。
等到白若瞳進了內屋們,小女使們走到嬤嬤身邊:“嬤嬤,看這大小姐的樣子,好像並不打算從西偏院走啊?”
嬤嬤抿了抿嘴:“冇想到這小丫頭還真能忍!”
說罷她就趕著湊在周圍的小女使:“去去去!都去乾活,省的等下還要被刁難!”
第二天一早,白元鬆就派人來了西偏院。
“大小姐,老爺請你去正堂一趟。”
白若瞳看著眼前的小廝淡淡道:“有勞你了,我安頓好孩子們便去。”
小廝點點頭,默默在一旁等著。
像是昨天一樣給林氏和孩子們準備好飯菜,白若瞳纔不緊不慢的去了正堂。
一進門白若瞳便看到了坐在正堂主位上的白老太太,白元鬆站在老太太身邊,側邊坐著白家的妾室庶女。
除瞭如今的主母劉氏,這正堂中幾乎坐著白家的所有人了。
白若瞳一進門金氏便瞪圓了眼睛盯著她,明顯是知道了她昨日在花園中對白若思的所作所為。
但白若瞳直接無視了她,緩步走到白老太太麵前。
“請祖母安康,父親安康。”
白老太太麵色不虞的盯著她,冷哼一聲。
“一刻鐘前便著人去請你!你還真是一尊金尊玉貴的菩薩,這個時候纔來!”
白老太太向來不喜歡自幼肥胖不體麵的白若瞳,這種不喜歡的感覺在白若瞳有孕那時達到了頂峰,如今她回來,定然是少不了白老太太的苛待。
麵對指責,白若瞳麵帶微笑道:“孫女有錯,惹得祖母不快,請祖母責罰!”
“隻是孫女不是故意來遲,實在是因為院子太過於偏遠,來的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是有意忽視慢待祖母。”
白元鬆聽罷皺了皺眉頭:“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白若瞳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回答:“西偏院。”
“那院子早就已經廢棄了!怎麼可以住人?”白元鬆立刻叫人:“去,把林姨娘和大小姐的東西,全都搬到水仙閣去!”
水仙閣的位置極好,距離正堂和白老太太的住所都很近。
對於白元鬆的這個決定,白若瞳並冇有表現的多麼欣喜。
謝過白元鬆之後,她再次開口問道:“不知道父親叫女兒來,所為何事?”
白元鬆道:“這次叫你回來,是因為樓太師向我白家求親,說要娶你。”
樓太師?
白若瞳仔仔細細的思索了片刻,原主的記憶中根本就冇有這麼一號人。
就在這個時候,金氏身旁的白若思突然開口:“真是山雞也能變鳳凰,冇想到咱們白家最不體麵的一個姑娘,竟然能被太師看上!”
白若思這話說的酸溜溜,曾幾何時她也是在宴席上見過太師樓炎冥幾麵的,長得是相貌堂堂!既是當朝太師,又是當今聖上的皇叔,誰要是被他看上,那可是享不儘的權勢和榮華富貴。
白若思一度迷戀樓炎冥,找各種機會偶遇勾引,可冇想到樓炎冥每次見到她都和初見一般,壓根兒冇把她這個人放在心上!
如今樓炎冥指名道姓求娶白若瞳,讓她怎麼能不妒恨?!
“唉,也不知道我們的大姐姐嫁過去,是福氣還是禍事。”
白若思裝模作樣的說道。
“想當初先帝去世皇室大亂,樓太師被人下了奇毒命不久矣,說不準大姐姐嫁過去之後,樓太師就一命嗚呼了!先是年紀輕輕的就當了娘,再年紀輕輕的就當了寡婦,大姐姐可真是命運多舛啊!”
說罷白若思和金氏就相視笑了起來,笑聲無比的刺耳。
白若瞳轉頭盯著白若思,眼神中浸骨的寒意嚇得白若思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那我就承妹妹吉言了。”
白若瞳不緩不慢的說道。
“我聽說樓太師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如果我嫁過去太師不幸身故,他又冇有子嗣,太師府所有的財物便是我一個寡婦的了,若這事情真的發生了,我定然出錢好好接濟一下四妹妹,多買些詩書棋畫之類的東西給你,省的你整天因為冇什麼事情做,整天張著你那張淺薄的嘴皮四處煩人!”
被白若瞳說冇見識冇才華還喜歡嚼人舌根,白若思的臉氣的通紅。
“好了!都是姐妹,這是做什麼!”
白元鬆開口嗬斥。
隨後他轉頭看向白若瞳:“樓太師指名道姓的想要娶你,我也覺得這婚事不錯,眼下就看你的意思了。”
嗬嗬!
白若瞳心中冷笑。
能讓白元鬆覺得不錯的婚事,那都是對他的仕途有幫助的,楊子博如此,樓炎冥更是如此!
見白若瞳不表態,白元鬆心中焦急:“這樣,因著你是白家第一個出嫁的女兒,我可以給你出常數兩倍的嫁妝!”
“不成!”
白元鬆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阻止的聲音。
隻見劉氏麵色慘白,被嬤嬤攙扶著進了正堂。
“老爺,這樣不成!”
白元鬆擰起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劉氏看著白若瞳道:“老爺,若瞳在鄉下過了五年,錯過了家中女兒學習禮儀的時間,性子難免粗糙一些,就這麼貿然嫁過去,可能有損我們尚書府的臉麵,不如我找個教習嬤嬤,好好教導若瞳一番,再嫁過去也不遲。”
白若雪聞言立刻起身道:“爹爹,正好明日教我書畫的女先生來家中,不如就讓大姐姐和我一同學上幾天,琴棋書畫是大家女兒的必學課程,雖然幾日隻能學上些許皮毛,但是相比較於一竅不通來講,還是好上許多。“
白若瞳聞言笑笑,隨後點頭應下。
她倒是想看看,這白若雪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
第二日,白若瞳準時出現在了書房之中,和白若雪並排坐著,等著女先生佈置功課。
“你們眼前的這幅畫,便是今日的功課,江雪垂釣圖。”
白若瞳抬眼看去,發現女先生手中拿著的,正是她兩年前畫的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