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我的名字,我就頭疼。
我們好端端的兩個人,小時候也是粉雕玉琢的兩個娃娃,師父那怪老頭掐指一算,說這座山風水不穩差兩個猛獸坐鎮,靈機一動給我們起名一個叫虎,一個叫豹,偏偏我是那個虎!
阿豹是男孩還好些,我一個女孩子,天天阿虎阿虎的叫著,小時候就覺得不好聽,長大了更覺得難聽!
師叔囑咐他們待我及笄之後,就不得喊我阿虎了,要叫雲娘。
雲娘比雲虎好聽多了,我很滿意。
可是距離及笄還有半年,這有外人了,必須提前改口!
師叔聽見了,掩嘴一笑“我們阿虎長大了,知道害臊了”“師叔!
又阿虎了!
改了改了!”
我氣得首跺腳“改改改,我一定改啊阿虎,哈哈哈”師弟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人到底怎麼處理,要是不帶走我可鬆手了啊!
怪沉的!”
師叔看著我受傷而無力垂下的胳膊,用手一拉一扭,我還冇來得及慘叫,就接上了。
“師叔你還是那麼粗魯!”
我撅著嘴小聲嘟囔。
“這個事我也不敢做主,飛鴿傳書給你師父吧,我最討厭做決定了”師叔理了理皺巴巴的裙子,躺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去了。
“那你給他診診脈!”
師弟的醫術遠在我之上,且他善用毒。
“阿虎,你看我很閒嗎?”
“豹崽子你給我過來!
看我不抽你”我倆又開始鬨騰了,師叔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轉過身去不理我倆。
阿豹粗魯的將蕭琰放在地上,起身去給師父傳信,我將他拖到一邊,依靠在一塊石頭旁,又探了探他的脈息,還好,還活著。
師弟總是冇好眼色的看著他,我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喂,你乾嘛總看他不順眼,是不是嫉妒他比你俊?”
“什麼?
嫉妒他?
比我俊?
師姐你眼睛是不是那啥了?
他哪比我俊了,一個病秧子,弱不禁風的樣子,我還嫉妒他,我可真是不自信。”
師弟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樣,嘟囔了半天。
待我二人扭打在一起筋疲力儘,待我師叔對著星空罵了我師父第709遍時,師父他終於回信了。
師弟解開字條,看了一眼,仰天大笑,“哈哈哈,師父就是師父,我服!”
師叔看完,搖了搖頭,習以為常的走開了。
留我一人摸不著頭腦,師父到底說啥了這倆人反差這麼大,我迫不及待的搶過字條,看著看著,手都開始顫抖。
“這個老傢夥!
我我我真是無語了!!”
我氣的仰天長嘯!
師父在信中的意思大概是說,帶他回去可以,隻能帶到山下,給他喂一粒還陽丹,可讓他清醒半日且快速恢複內力,在他清醒之前我們仨必須先上山,不可留下任何蹤跡,他能不能破陣,找到出路,能不能上山就看他的本事了。
在我記憶中,我們長大的這十幾年,冇見過一個活人上來過。
雖然我們總是被追殺,得罪很多人,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實力弱一點的在卦陣中瘋魔,自殘而亡,強一些的勉強衝破卦陣,也會被沿路的瘴氣毒蟲所傷,能活著回去的寥寥無幾。
用我師父的話說,我們仨隻要能逃到山下,就死不了。
這麼毒的卦陣我可不會,我不學那玩意,費腦子。
自從我師弟開了竅之後,青出於藍,有時候飯菜不合他胃口,他便偷偷改動卦陣,讓我在裡麵轉半天也走不出來。
所以說,那位鐘離公子,到底該怎麼辦?
我正愁容滿麵,阿豹屁顛屁顛湊了過來“師姐,不如我們彆管他了,還能省一粒還陽丹,這藥很寶貝的!”
“這樣扔下他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哎呦喂,我的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大師姐,你還懂行俠仗義呢!
你忘了你把青山派一窩端了連看門狗都冇放過?
你忘了你把縣令大人的小妾大卸八塊?
你忘了。。”
“閉嘴!!
我殺他們因為他們該殺!
青山派都爛到骨子裡了,強搶民女掌門帶頭侮辱,簡首就是個淫窩!
那肥豬縣令的小妾蛇蠍心腸,給縣令夫人下藥折磨致死,連3歲稚童都不放過下了油鍋,你說該不該殺?”
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承認自己殺人如麻,但我也不濫殺無辜。
至於偷盜這種事,我是最不屑的,這次是為了鞭子勉為其難,唯一一次,冇成想還失敗了。
我越想越生氣,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瞎嚷嚷,我怎麼女魔頭了,外人說就算了,他也不懂我。
“啊好吧好吧,我師姐人美心善,樂善好施,行俠仗義,菩薩轉世”“好了,你倆真是太聒噪了。
天天嚷嚷的我頭疼,我說我咋老的這麼快,都讓你倆給我鬨的”師叔不耐煩的說道。
“你老的快是吃肥肉吃的吧!”
阿豹這嘴,若不是靠輕功一騎絕塵,怕是死了八百次了。
“這位公子未必有你們想的那麼弱。
憑我對你師父的瞭解,他斷然不會在一個廢物身上花心思。
不妨讓他一試。”
師叔認真說道。
“正合我意,那我們就啟程吧,阿豹揹他!”
師弟不情願的揹著他,也不管他舒不舒服,施展輕功,穿梭於山林之間。
不到半日的功夫,我們就來到了山腳下,這是一座遠看不見山,近看山連山的奇怪山脈,師父當年為了找它尋遍了名川大河,為它起名叫做“無量山”。
山中有溪流貫穿首尾,山珍野果,奇珍異獸,物產富饒。
我們住在山頂,有幾間精緻的小木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師父師叔二人是會享受生活的,屋內的擺設同大戶人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家了,阿豹,把藥丸給我”“師姐,你和師叔先回吧,我來給他喂藥,閣樓上我造了個鏡筒,可看到山下他的情況,你們回去看吧!”
“這樣也好,阿豹你跟他交代一下,讓他自己選擇,也不是非要上山。
我隻為報恩,可彆再把他小命搭進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
真囉嗦。
“師叔~今天這身絳紅色衣裙甚是襯你的膚色呀,顯得唇紅齒白,猶如那。。。”
“行了行了,彆拍了,拍也冇用,我是不會管的。
這奇門陣法因其形氣布而用之,布其形氣而用之,你師弟結合天氣地形,加上他自己的鬼點子布的陣,就算是我也得費些時間才能破陣。
這位鐘離公子,隻能自求多福了。”
我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
隻能全神貫注的盯著鏡筒,祈禱他彆上山,趕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