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說什麼呢,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鬆下健翻譯完之後,方天翼一個激動就要上前,卻被身後兩名押著他的警察給死死地拉住。
警察看著夏目賢人的雙眼,沉默了幾秒鐘後,問道:“你說的廖思成,是廖明生先生的獨子嗎?”
“冇錯。”夏目賢人抬手指向廖思成,“就是你手裡的這位。”
看那為首的警察似乎在認真思考的樣子,方天翼當即就不樂意了。
他重重的撥出一口氣,仰著腦袋,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想什麼呢?怎麼,你不會真的讓這頭日本豬帶人去搜廖伯父的家吧?廖伯父是什麼人你們心裡冇點兒數嗎?!”
聽著方天翼的話,夏目賢人微微低了低頭,右手食指在鼻尖摩挲著,忍不住笑道:“人走茶涼這四個字冇聽說過嗎?還有,我不光要搜廖明生的家,還要搜顧漢森的家。”
“你彆太過分了!”方天翼幾乎用吼的,“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搜我爹和廖伯父的家?你配嗎?!”
“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夏目賢人抬起頭,臉上掛起微笑,“我覺得廖思成君做這件事之前應該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那麼你呢?你做好準備了嗎?”
“來啊!”方天翼大吼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夏目賢人抱著手,身子往前傾:
“小子,在說這句話之前,先搞清楚你麵對的人是誰。”
緊接著,他走到警察麵前,問道:
“是用你的人,還是用我的人?”
警察有些懵,“什麼你的人我的人?”
“搜廖明生和顧漢森的家,用你的人去搜,還是用我的人去搜?”夏目賢人抬手指了指廖思成和方天翼,“還有這兩個人,我希望能交給我們處理。”
“你他媽……”
“天翼!”方天翼剛剛準備罵人,廖思成便一聲大喝製止了他。
不光是方天翼被嚇了一跳。
警察們也嚇得夠嗆。
“哥?”方天翼看著廖思成,滿臉的不解。
夏目賢人目光轉向廖思成,微笑著道:“廖思成君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什麼事咱們去警察局慢慢說,況且你說什麼日本軍部的人在我這裡?我有病嗎帶一個日本軍部的人回來,而且還是藏在我家裡?你做事都不講邏輯的嗎?”廖思成看著夏目賢人的雙眼,嘴裡說的是日語。
那些警察愣了一下。
鬆下健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低下頭來,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夏目賢人走到廖思成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來,小聲道:“帶冇帶你心裡有數,至於證據,你放心,我當然有。”
說完,他直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開口道:“和人,你去調人,把廖明生和顧漢森的家圍了,你親自帶人去搜。”
“不行!”廖思成又一次大聲道,說的還是日語,“冇有證據,你就不能這麼做!”
他雖然已經和李長城商量好,如果他出事,就送大島由美去另外的地方,但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卻是明天早上六點鐘。
1931年9月18日夜,盤踞在華國東北的日本關東軍按照精心策劃的陰謀,由鐵道“守備隊”炸燬瀋陽柳條湖附近日本修築的南滿鐵路路軌,並嫁禍於華**隊,日軍以此為藉口,炮轟華國東北軍北大營。
從頭到尾,完全是日本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廖思成在日本待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他上的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接觸到的也多是軍人。
日本現在已經是處於全民備戰的狀態,對華國可以說是虎視眈眈。
他們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開戰的理由。
大島由美不是軍部的人,但她卻是將軍的女兒。
如果讓他們找到大島由美,那這個理由就成立了大半。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
廖思成現在需要做的是拖延時間,或者把事情鬨大。
隻要讓李長城知曉自己出事,大島由美就會在他的安排下離開顧家。
夏目賢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在廖思成眼前晃了晃,“神原撫子,你用這個人的身份證明替大島由美訂了船票,要不要我幫你查一下真正的神原撫子現在在哪裡?”
廖思成低下頭來,笑了笑,“就算是日本軍部丟了人,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做的?難不成是因為我和這個什麼神原撫子坐在一艘遊輪上,所以你就認為是我?船上那麼多人,不查他們光查我,這針對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我也不和你在這裡廢話,到底是不是你,搜一下就知道了。”夏目賢人將信封收好,頭也不轉,“和人,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找人。”
警察和方天翼聽著兩人的對話,從一開始的愣神,到現在的懵逼。
夏目賢人和廖思成兩人能夠無障礙交流,所以鬆下健就冇有再翻譯。
這就導致方天翼和這些警察完全聽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廖思成帶走了軍部的人,具體情況如何,等搜查過便可知曉。”夏目賢人側頭看向警察:
“勞煩各位警官配合一下,封鎖訊息,免得讓廖思成的同夥知曉了這邊的情況,提前將人轉移出去。”
鬆下健又當起了翻譯官。
“夏目和人。”夏目賢人第三次叫龍言的名字,同時將一個小本子交到他的手上,“你現在去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調人,就說是我授意的。”
“我知道了。”龍言迴應道,目光轉向廖思成,眉頭皺起。
廖思成的目光卻在龍言手中的那個小本子上。
那是軍官證。
對了,剛纔他刺殺土肥原賢二的時候,不光是夏目賢人,龍言好像也跟他們在一起。
難不成大島由美的這個未婚夫,是日本軍部的人??
想到這裡,廖思成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
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離天仙戲院不算太遠,龍言開著車,不過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便已經來到司令部的大門口。
因為是夜晚的緣故,司令部內探照燈已經亮起,裡麵還有士兵在巡邏。
“站住!什麼人?!!”龍言剛剛來到門口、還冇踏進去,就被值班的兩名士兵攔住了去路。
他們取下肩膀上的步槍,槍口對準龍言,大聲喝道。
龍言雙手舉起,看著兩人,頭微抬,開口道:“我叫夏目和人,奉大本營參謀本部高級參謀夏目賢人的命令,來調人。”
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一眼,冇有在第一時間開口。
他們上下打量著龍言,問道:“有證明嗎?”
龍言將手抬高了些,“我衣服的內側口袋裡,有我和夏目賢人大佐的軍官證,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看。”
聽著龍言的話,這兩名士兵皆是半信半疑。
“彆耍花樣,否則一槍崩了你。”
其中一名士兵放下步槍走上前,右手小心翼翼的往龍言的衣服裡麵探去。
剛剛一伸進去,他就摸到了兩個小本子。
他冇有猶豫,直接將小本子拿了出來。
這兩個本子一個是夏目賢人的軍官證,另一個是夏目和人的軍官證。
看到本子裡麵的內容,士兵臉色一下子變了。
“對不起長官!”士兵麵向龍言九十度鞠躬,雙手將軍官證奉上,“請問出了什麼事?需要調多少人?”
另一名士兵見情況不對,立刻收起步槍,低著頭一言不發。
龍言放下舉著的手,將兩本軍官證收好,開口道:“調一個小隊,跟著我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