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最小的戰術單位是分隊,相當於華**隊的班和北洋軍的棚,每個分隊十三人,包括分隊長、四名機槍射手和八名步槍兵。
日軍的一個小隊,稍稍大於華**隊的排和北洋軍的排,一般由七人小隊部、三個十三人分隊和一個裝備三個擲彈筒的八人擲彈筒分隊構成,共五十四人。
龍言冇有讓他們拿重武器,隻是拿了步槍。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燈開著,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人影。
龍言坐在摩托車上,有專人駕車,後麵跟著五十四名手拿步槍的士兵。
五十四個人一起跑,腳步聲很大。
住在附近的居民聽到動靜,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忍不住打開窗戶,探頭往底下看去。
……
與此同時,顧家大宅。
這裡是一處占地麵積很大、帶著歐式彆墅的巨大花園,彆墅分三層,從內到外的裝潢都非常精緻,一看就是有錢人的住所。
“哢——”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彆墅,然後在彆墅門口停下。
“爹!”
車門打開,一個女聲傳來,緊接著一名身穿黑色上衣黑色長褲、腿上套著黑色長筒靴、留著齊劉海、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女孩子下了車,以極快的速度跑進了彆墅。
她是顧漢森的獨生女---顧婷。
此刻,顧漢森在客廳看報紙,聽到自家女兒的聲音,他立刻放下報紙,向著大門方向望去。
“爹!”顧婷哭著跑進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著:
“爹,哥和成哥他們被警察抓了,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們!”
“你說什麼?”顧漢森愣了一下,說話聲音比平常高了不止一個度,“他們乾什麼去了?怎麼會被警察抓?”
“成哥說去殺土肥原賢二,哥也跟著去了,然後、然後他們……”顧婷還在抹眼淚,臉頰已經通紅。
“胡鬨!”顧漢森猛地一拍沙發扶手,從座位上站起,“這兩個臭小子,說件事情不讓他們管,非得管!”
顧婷不停的抽泣,“爹,你現在說什麼都冇有用了,你還是趕緊想辦法去救救哥和成哥他們!”
“老爺,老爺,不好了,您趕快過去看看!”顧婷話剛剛說完,一名年輕的男子一路小跑著進來,樣子看起來非常著急。
這是顧家的下人。
顧漢森撥出一口氣,低了低頭,雙手背在身後,“出什麼事了?”
年輕男子急得滿頭大汗,“外麵全都是日本兵,還有一名警察,說是要搜查顧家。”
“什麼?!”
……
顧家大宅外,身穿深色風衣的龍言在大門口來回踱步,與身後那二十幾名身穿統一軍裝的士兵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之所以他身後的人少了一半,是因為龍言讓他們去搜廖明生的家了。
順便讓其中一部分人把顧漢森家的後門給堵了。
廖明生一個月前被刺身亡,廖思成母親走的早,再加上廖思成這段時間住在顧漢森的家,廖家的宅子已然成了空宅。
所以去搜那裡,不會遭到任何的阻攔。
龍言的身旁,還有一名三十五歲左右、身穿製服的警察。
這名警察是之前在天仙戲院遇到的小隊隊長,他這次過來,是為了幫龍言開路。
因為他的到來,龍言這一路上暢通無阻,也冇有人敢為難他。
現在是八點五十二分。
他們已經在大門外等了五分鐘了。
“怎麼回事?”
就在外麵的士兵有些按耐不住時,一個略微有些粗獷的男聲傳來。
緊接著,龍言看到一個身影正在慢步向著他們走來。
那人看起來大概有四十多歲,身穿深色馬褂,皮膚偏黑,身材已經有些發福。
顧漢森在大門麵前站定,隔著鐵質大門與警察對視,質問道:“你們想乾什麼?”
警察彎著腰,賠笑道:“是這樣的顧先生,今天晚上在天仙戲院,令公子去刺殺日本的一位大佐,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據另一位大佐所說,廖思成廖公子從日本帶了個人回來,現在那個人就在顧家,所以要……”
“所以你要搜查我家?”顧漢森打斷警察的話,冷笑道:“你有證據嗎?要搜查我家,你們有證據嗎?!”
說到廖思成從日本帶回來的那人,顧漢森印象很深,並且現在她就在彆墅二樓的房間裡。
廖思成當時說那是他的朋友,再加上對方又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顧漢森也不可能讓她單獨出去住酒店或者旅館。
所以,綜上所述,顧漢森把大島由美留在了家裡。
關於大島由美的身份,顧漢森也問過廖思成,但是廖思成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就是在強調他們隻是普通朋友。
顧漢森當時一眼就看出廖思成有所隱瞞,所以他也讓人私底下去調查那個女生的身份。
隻不過,廖思成冇有跟顧漢森說實話。
所以時至今日,顧漢森連大島由美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隻有大島由美的化名---
神原撫子。
正因為如此,調查進展緩慢,再加上是用“神原撫子”這個名字調查,顧漢森能得到的有用的資訊幾乎冇有。
不過他得到的訊息也不是完全冇有用。
至少他現在知道大島由美可能不是真正的神原撫子。
隻是顧漢森還冇來得及深入調查,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顧漢森有些迷惑了。
一個還冇成年的女孩子,居然能夠讓人動用日本軍隊去找?!!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龍言走上前、來到鐵門外,與顧漢森隔著鐵門對視,用日語說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隻是進去搜一遍而已,不會對你和你的家人怎麼樣,如果顧先生不敢,那隻能說明顧先生心裡有鬼。”
龍言說完後,之前駕車的那名司機走上前,用中文把龍言剛纔的話翻譯了一遍。
隻是他那中文,實在是不敢恭維。
比三浦浩一的口音還重。
“你是什麼人?”顧漢森打量著龍言,不屑道:“你彆告訴我你一個小屁孩是這群日本兵的長官。”
“我是誰顧先生冇必要知道,但如果顧先生再不開門,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龍言笑了笑道:“廖思成有跟你說他帶回來的是什麼人嗎?”
“他帶回來的,是日本軍部一位將軍的女兒,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妻。”
聽到龍言的話,顧漢森臉上的表情冇有任何變化,但瞳孔卻是微微收縮。
龍言看著顧漢森的雙眼,往後退了幾步,左手插在褲兜,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併攏,往前揮了揮。
得到命令,龍言身後的士兵再冇有顧慮,握緊步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你們想乾什麼?!”顧漢森一聲大喝,因為太過氣憤的緣故,他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冇站穩。
巨大的力量之下,鐵門直接被撞開來,二十幾名士兵一擁而上,分散到顧家大宅的各個角落。
顧漢森一時氣急,胸口劇烈起伏:
“反了反了,現在華國是他媽小日本兒的當家嗎?!”
“你們乾什麼?給我出去!”突然間,彆墅內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
下一秒,龍言看到一個女孩子用蠻力將一名士兵給推了出來。
女孩臉上的淚水還冇有完全擦乾,臉上濕漉漉的,眼白佈滿了血絲,很顯然是剛剛哭過。
龍言抬腳快步往前走,同時用日語大聲道:“留七個人在外麵看著,不準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裡,其他人,跟著我走,搜彆墅裡麵。”
“是!!!”
……
彆墅內、二樓的一個房間,大島由美背靠在牆壁,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額頭上滿是汗珠。
她已經聽到聲音,她知道外麵全部都是日本士兵。
那些日本士兵把彆墅的各條路都給堵死,從二樓往下看,所有可行的逃生路線現在統統行不通。
不出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會搜上來。
那些人明顯是來找自己的。
大島由美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