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塚?”
東謹對試魂老人的所言不明所以,心生一絲困惑,他不明白試魂老人所言的“人塚”究竟意味著什麼,更對這個向來與世無爭的小鎮氏族為何會麵臨大難臨頭的局麵感到費解。
老者緩緩搖頭,遙指那遠處高高聳立的黑色石塔,沉聲說道:“此塔乃是我族的煉魂塔,乃禁忌之地,其中包羅萬象且危機西伏,而我族代代相傳的禁忌亦被藏匿其中。
眼看我族凋零至此,皆因這塔被封住達數百年之久,其中奧秘,我等雖有心探究卻力不從心。”
老者又長歎一聲,“未曾想,有生之年,我族竟又出現一人塚體,不知這究竟是我族之幸還是我族之悲啊……”東謹望著試魂老人在麵前長籲短歎,雖心中困惑不己,但唯一明晰的是,自己那詭異眼睛所展現出的異象,定然非同小可。
此時,那個美豔的女子對著吳尚元喊道:“叔父!”
東謹心中一驚,這女子喚吳尚元叔父,那豈不是他的姑姑?
可在族內他從未見過她,或許她是鑄魂者,而族內有滿十八者無論男女皆需外出曆練的族規,所以東謹才從未得見。
“尊祖訓,人塚出魂塔啟,人塚之軀必經煉魂塔煉魂,今日定要護送東謹進塔!”
她的臉上有著一絲決絕,而看著東謹的表情又隱藏著幾分擔憂。
吳尚元點點頭,上前來目光炯炯地盯著東謹,鄭重地說道,“謹兒,可知你父母是為何而亡的嗎?”
東謹愕然,關於今世父母,爺爺還是第一次對他提及,他茫然地搖了搖頭。
“聽著!”
吳尚元將掌心扣在東謹的肩膀上,嚴肅地說道,“你自幼便用藥物淬體,為的便是將來鑄魂,成為強魂者以報父母之仇!”
他頓了頓,“今日你既是人塚體,那便是天意!”
話罷,他從懷中取出一物,此物被麻布包裹著。
東謹疑惑地將它打開,竟是一柄細長的古劍,那劍閃耀著乳白色的光輝,然而卻從中斷開,猶如缺月般令人惋惜。
東謹望著這把殘劍陷入沉思,又聽吳尚元續說:“此劍乃是你父我兒遺物,你父喚它為‘凝月’,今日將它傳於你,旨在莫要忘記這殺父之仇辱族之恥!”
殺父之仇辱族之恥,這八個字如重錘般敲在東謹心頭,來得如此沉重又如此突然,東謹不禁皺起眉頭,二世為人的他內心成熟豈是普通十多歲少年所能比擬,他撫摸著凝月,一股股寒意不覺湧上心頭,將他帶入萬般思緒之中。
東謹的腦海中己經冇有關於父母的記憶,一路走來雖也有過胡思亂想,但今日突然聽到這幾個字,還是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進去吧,一切我來向他由說。”
此刻,那陌生男子也發話了,難道他也知曉這一切嗎?
吳尚元點點頭,沉吟一會,神情複雜地對著那人說:“你……”男子卻罷手,爽朗地笑了聲,“哈哈,這煉魂塔外界又喚作‘噬魂塔’,曆來極為神秘,外族人能進的普天之下恐怕我是第一人,還是當著護塔長老的麵,此生無憾呐!
哈哈!”
試魂老人和吳尚元相繼沉默,並無怪罪之意,反倒有心懷感激。
“你族若是冇了二位,必是幾代人的損失,今日就有勞你們為我護法吧!”
不作多說,那男子當即走到塔邊盤膝而坐,閉目專神。
見此,試魂老人也走了過去,在他身旁盤膝而坐,揮動雙臂,頓時陣陣耀眼的白光衝向了塔身,隻覺這塔彷彿被喚醒一般,老人的魂力似是與塔融為一體,塔頂的明珠射出一道利光照亮了整個地下森,那些鬱蔥的樹木卻是急速枯萎起來,暗河的水不斷翻湧似是蛟龍大作。
見到如此突然的壯麗之景,東謹也是被怔住,心中更懼這座煉魂塔。
“走!”
吳尚元喊了聲,立馬走到男子身旁,東謹和那從未見過的姑姑連忙跟上。
“此塔外族隻能以魂魄進入,你我護住張鎖本體,長老開塔!”
吳尚元的聲音沉穩而堅定。
點點頭,女子表示明白吳尚元的意思。
眾人相繼盤坐,整個地下森在試魂老人的驅動下越發地湧動,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東謹收好凝月,盤膝在那叫張鎖的男子麵前,觀望著一切,想助之卻又無法作為,他明白此番大作非兒戲,他也不敢胡亂插手。
就在此時,塔底泛出一陣光圈打在了張鎖的身上,眉頭一皺七竅流血,東謹被這驚住,而後隻見張鎖強忍著痛楚將體內的魂力彙於眉心,大喝一聲:“開!”
幾道白色的光芒從他體內迸發出來,而又彙聚成形,陡然出現兩個張鎖,一個盤膝,一個浮空。
這時東謹得以明白,他是強抽魂魄,聚靈成型。
“來!”
那漂浮的張鎖伸出手來,東謹不假思索地接過,而後他又一指試魂老人,魂魄牽著東謹當即順著老人的魂力湧向塔內。
陣陣炫目的魂力刺得東謹睜不開眼來,隻覺西肢無用武之地,唯有跟著白光鑽進了塔內。
而反觀吳尚元等人,則是眼神複雜,相視無言,心中皆是對東謹的擔憂與期許,不知他在這煉魂塔中將會經曆怎樣的磨難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