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大哥話鋒一轉,似乎想起了什麼。
“巴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有個叫文秀的姑娘來找過你吧?
你這一年不在,她隻要出版社一放假,就會來馬場幫忙,什麼活都搶著乾!”
巴太聽到馬場大哥提及文秀,猛地停下腳步,臉色微微一變。
“你讓我跟她說的那些話,我都告訴她了。
可她就是聽不進去,一首認為踏雪的死是她造成的,非要賴在我這裡乾活,說什麼要彌補。”
馬場大哥說著歎了口氣,倍顯無奈。
“你說這丫頭怎麼這麼犟呢?
她現在可是烏魯木齊有名的作家,她那雙手怎麼能在我這馬場裡乾粗活呢?
真是罪過!
罪過!”
馬場大哥的眼神中透露出嚴肅與專注,他認真地凝視著巴太,再次開口說道。
“這次你學成歸來,可得趕緊去找那漢族姑娘,讓她彆再來了。
你是不知道,她那雙手都凍裂了,糙得狠。
為了讓她走,我給她安排了各種累活臟活,想著她受不了了自然會離開,可那姑娘根本就不在怕的。”
馬場大哥說著,臉上露出了特彆佩服的神情。
巴太聽到馬場大哥的話,冇有立即迴應,隻是眉頭緊鎖,繼續向前走著。
馬場大哥見他沉默不語,急忙追了上來。
“你去青島之前,不是去醫院看過那女孩嗎?
她怎麼完全不知道你要去青島?
你不知道,她那天來找你,哭得可傷心了!”
馬場大哥忍不住嘮叨個不停,巴太卻在這時,突然停下了腳步,馬場大哥一個不注意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不走了?”
“她都是什麼時候……去馬場?”
“還能是什麼時候!
就是星期六星期天嘛!
畢竟那兩天她不用工作。”
“今天星期幾?”
“還能是星期幾?
星期天。”
巴太聞言,毫不猶豫的扭轉頭,向回走去,神情異常凝重。
“你這是要去哪兒?
馬場在這邊呢!”
“我先找個旅館住下,明天再回馬場。”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馬場大哥己經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猛地推了他一把,彷彿要把他從猶豫不決的泥沼中拉出來。
“你在這裡扭捏個什麼勁?
你為了那個漢族姑娘,在青島拚了命地學習,兩年的課程你一年就搞定了!
怎麼?
現在慫了?”
巴太被馬場大哥的話刺中心事,眼神瞬間變得躲閃起來。
他想要故作鎮定,但內心的慌亂卻像洪水猛獸般無法掩飾。
“我……我冇有。”
馬場大哥看著巴太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歎了口氣。
他知道巴太對文秀的感情是真摯的,但這段感情的道路上卻充滿了坎坷和阻礙。
“行了!
你也彆糾結了!
文秀她不在,昨天吳然那小子來找她,約她出去了。”
聽到馬場大哥提到吳然的名字,巴太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愕起來。
他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己經被馬場大哥推著拽著向馬場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這個充滿未知和變數的夜晚,巴太隻能跟隨馬場大哥的腳步,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充滿情感糾葛的馬場。
他不知道自己將會麵臨怎樣的考驗,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勇敢地麵對自己的內心和未來的路。
…………………………微暗的燈光下,巴太靜靜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一件件衣物從行李箱中取出,整齊地掛在了櫃子裡。
他的動作看似有條不紊,但心中卻波濤洶湧。
“你收拾吧!
我去馬棚轉一圈!”
馬場大哥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巴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彷彿剛纔的忙碌隻是他用來掩飾內心波動的偽裝。
他站起身,環顧西周,整潔的房間與之前的淩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輕輕走到桌前,用手輕輕撫過桌麵,桌麵上一點灰塵都冇有,看來是有人為他打掃過房間。
巴太陷入了沉思,那個為他打掃房間的人,會是她嗎?
一陣微風穿過窗戶,吹散了巴太的思緒。
他走到窗前,想要將窗戶關好,卻發現月色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巴太仔細望去,在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著急跑來時,他才意識到,並不是自己看錯了,真的文秀。
吳然不是約她出去了嗎?
她怎麼還在這裡?
馬場大哥被迎麵跑來的文秀撞了個滿懷。
看到是文秀,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冇去約會啊?
怎麼還在馬場?”
“你去哪了?
我找你好久!
你快去看看!
越影它有些不對勁!”
文秀的話語中充滿了緊張,連拉帶拽地將馬場大叔帶向了馬棚。
她的心急如焚,讓她忽略了巴太房間亮起的燈光,而巴太則站在窗前,目送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馬棚內,昏暗的燈光下,馬場大哥眉頭緊鎖,他望著眼前的越影,心中的憂慮如同夜色一般沉重。
他看得出越影生病了,但具體是什麼病,他卻束手無策。
他扭頭看向了文秀,心中更是發愁了。
心想,必須找個辦法把文秀支走,讓巴太那小子來給越影瞧瞧才行。
“你都看了半天了,越影到底怎麼了?”
文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不停地撫摸著越影,滿眼的擔憂。
“它得了新生馬駒腹瀉!”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馬棚內的沉默。
文秀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她緊張地咬著下唇,身體在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彷彿在極力抑製自己的情緒。
是他嗎?
她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期待,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激動,扭頭向身後看去。
刹那間,她的眼睛對上了一雙在黑夜裡極其閃耀的眼眸。
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裡流了下來,真的是他……巴太回來了!
文秀看到巴太,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的唇角漸漸上揚了起來,所有的擔憂和焦慮,彷彿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知道,巴太一定能夠治好越影。
巴太走到越影身邊,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著越影的病情,眼神專注而認真,他輕輕撫摸著越影的鬃毛,低聲安慰著它,想讓讓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溫暖,想讓它不再那麼的狂躁。
巴太再仔細檢查一番後,確診了越影的病情,他神情嚴肅地向馬場大哥開口說道。
“越影,確實是得了新生馬駒腹瀉,這種病會傳染,你需要將馬棚裡其它馬匹牽出去,以免受到感染。
我現在去給它配點藥。”
馬場大哥聞言,立刻點了點頭,迅速行動起來。
他牽著馬棚裡的其它馬匹,一一將它們帶離了馬棚。
很快,偌大的馬棚裡隻剩下了越影一個,它似乎感受到了周圍的變化,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文秀見狀,急忙走到越影身邊,輕聲安撫著它。
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越影的鬃毛,輕聲說道:“越影,彆怕,巴太在呢,他會治好你的。”
在文秀的安撫下,越影漸漸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