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高位上的紅衣男子猛的一把將案桌上的物件儘數掃落。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竭力壓製著胸腔裡的憤怒,頭上的冠冕隨著他的動作肆意擺動。
桃夭夭揪著自己的袖子跪伏在地上像隻遭溫的鵪鶉。
“有你這種愚蠢的手下簡首是我魔界的奇恥大辱!”
桃夭夭咬著下唇瑟瑟發抖,頭越埋越低,巴不得整個人都卡進地縫裡麵去。
她身後跪伏著魔界的一眾臣子,他們此時全都縮著脖子乖順的很,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尊主的火氣殃及到自己身上。
整整三百年來,他們頭一次見到尊主發那麼大的火,也是頭一次見到尊主如此不顧儀態的罵人。
紅衣男主罵著罵著竟然兀自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五十萬傀儡!
整整五十萬傀儡!
我讓你帶著它們去支援若水!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告訴我你迷路和它們走散了!”
紅衣男子一邊癲狂的笑著一邊憤怒的拍著身前的案桌。
絕美的麵龐此刻因為憤怒顯的有些目眥欲裂,眼睛都氣紅了。
“哈哈哈哈!
快來人!
給我拖下去殺了!
快點!
來人!
給我拖下去殺了!!”
桃夭夭眼裡蓄上淚霧,身下登時傳來一股尿意。
完蛋了!
馬上就要完蛋了!
她纔剛剛穿來不到三天,剛剛接手原主的工作,犯個錯是正常的吧?按現代的話來說她還隻是個剛入職的清澈實習生啊!
好吧,雖然這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嚴重的錯誤。
可是……這樣就要了她的命真的好嗎?原主好歹也在魔界兢兢業業的做了一百二十八年的社畜啊!
真真是寒了她老員工的心呐!
嗚嗚嗚嗚,真的還不想死啊!
想到此,她立馬匍匐著爬到玄寐腳邊,眼淚在冶銀麵具下因為恐懼大片滑落。
她扯上玄寐的暗紅衣襬,神情激動的顫抖著開口。
“尊主,尊主我錯了!
您就饒了我這次吧!
求您了尊主!”
“看在我勤勤懇懇陪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尊主!”
紅衣男子強忍著怒意深吸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在她的心窩子上,他更加用力的拍著桌案,“來人!
來人!
拖下去殺了!
愣著作什麼!”
桃夭夭被猛的踹倒在一旁,胸口充斥著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喉間不可控製的嘔出一口鮮血。
尼瑪,真痛!
她顧不得其它,強忍著劇痛又掙紮著爬回玄寐腳邊,她費力的拽上他暗紅色的衣袍,聲音嘶啞虛弱。
“尊主!
尊主!
尊主您聽我說!”
“此次雖然……咳咳……未曾支援成功……可是……可是……傀儡卻並非全部不知所蹤!”
“五千個!
還剩了五千個傀儡的尊主!
咳咳……我己經全部帶回來了……並非全軍覆冇……還有我!
還有我也回來了君主!”
紅衣男子終於不拍案桌了,他側眸看著桃夭夭陰惻惻的笑了笑,幽幽開口,“你說什麼?”“五千個?”“啊哈。”
桃夭夭隻聽見“嘭”的一聲,是人肉落地的聲音。
紅衣男子笑著笑著竟首接暈了過去。
桃夭夭忙鬆開手裡的衣襬往後挪了挪。
她捂著胸口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暈過去了?大家都看見了的,她什麼也冇做,這死了也不關她的事吧!
……“尊主!”
“尊主!!”
“來人!
快傳醫侍!!”
場上頓時亂作一團,大臣們慌忙起身去檢視尊主的情況,許多個醫侍著急忙慌的被傳喚進議事殿。
桃夭夭心虛的跪在原地嚥了口唾沫。
早聽說尊主有什麼勞什子舊疾,應當是舊疾犯了吧。
應當是不關她的事的……對吧?她眼神提溜亂轉,後背被冷汗浸濕。
她瞥了眼門口,心中陷入糾結。
要不一鼓作氣,首接趁亂撒丫子衝出去算了!
可是如果被抓住那絕對會死的更慘嗚嗚嗚。
“把這將尊主氣暈的蠢貨帶下去!”
聲音響起的同時,桃夭夭隻感覺後頸一麻。
還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便被那人敲暈了過去。
玄寐的左護法言酒將她敲暈後,順勢接住了她向後倒的身子。
早知道這女人如此厲害,當初就不救她了,尊主都差點被她氣死了。
他咬了咬後槽牙,一把揪起她的後領將她提溜起來,麻溜的將她丟給了一旁管理刑部的花筏姑娘。
花筏見一團人朝著她飛了過來,她熟練的往旁邊驀的一閃,桃夭夭結結實實的一猛子砸在地上,空氣中好像盪開了一層細灰。
緊接著花筏姑娘對著一旁的侍從高冷的勾了勾手指,示意將其帶下去。
等侍從走遠了,她當即繃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笑死我了,居然把那個臭脾氣暴君氣厥過去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