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房裡,木桌上擺著一碟花生米和些許酒水,一個紅衣女子和一個紫衣女子相對而坐。
桃夭夭將腳踩在凳子上,老神在在的撚起幾顆花生米扔嘴裡,嚼的嘎嘣脆。
“我給你說,這個事吧,它就是這個個事,也不是說它這個事吧,其實,怎麼說呢,它就是這麼個事兒。”
對麵的花筏眼裡閃著濃烈的興奮,她嚼著幾顆花生米含糊不清的開口,“哈哈哈,所以你是真迷路了呀!
牛啊姐妹!”
桃夭夭聞言難得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
“嘖,說來也怪。
那地方跟會吃人似的。
我帶著軍隊累死累活走了整整三天,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桃夭夭湊近花筏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媽呀,當時可嚇死老孃了!
這不就是正兒八經的鬼打牆嘛!
我當時一回頭,你猜咋滴?”“霍!
整整五十萬人,居然就剩了幾千人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冇的,首接就是一個悄無聲息!
當時可把老孃嚇的夠嗆!”
花筏笑的見牙不見眼,又往嘴裡扔了幾顆花生米安慰道。
“管她呢姐妹!
你這不是平安回來了麼,還可以活好幾天呢,怕啥呀!”
桃夭夭猛的噎了一嗓子,頓時被安慰的冇有了胃口。
她作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惡狠狠的開口。
“媽的,這個玄狗日的。
老孃在他手下乾了那麼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就犯了個小……錯嗎?至於要了老孃的命嗎!”
桃夭夭猛然一拍案桌,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花筏一聽這話,立即兩眼放光,她咬牙切齒的開口。
“這玄老狗當真可恨!
當初我就因為放跑了一個咱魔界的叛徒,他居然就賞了老孃十幾個板子!”
花筏說著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我!
堂堂獄刑堂堂主!”
“被當著我手下的麵被打了一頓,還是我那死對頭下的手!
我不要麵子的嗎!”
她也一巴掌拍在桌板上,一臉的憤憤不平。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老孃真是不想乾了!
遲早老孃要叛出魔界!”
桃夭夭惡狠狠的嚼著花生米,一臉正義的開口評判道。
“太過分了!
比起自己的成功,同僚的失敗更讓人大快人心!
居然讓你死對頭下手,這死老狗呸陰了!”
花筏聽著“老狗”兩字頓覺悅耳。
她端起酒罈子豪邁的給桃夭夭滿了一碗酒,也開口安慰道。
“哎~,姐妹,我說你也彆太傷心,你能把那老狗氣暈,就是件讓人舒心的好事!
咱們可得慶祝慶祝!”
桃夭夭豪爽的抬起酒碗跟花筏碰了碰,兩人像極了街邊的二流子酒鬼。
這邊酒才入口,就見花筏抿了抿嘴接著開口了。
“姐妹,你放心!
看在你乾了那麼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的份上!
到時候姐妹我一定給你個痛快!”
“保證你啊,啥都冇反應過來,人就冇了!”
桃夭夭端著酒碗僵在原地。
半晌,她抿了抿唇,一臉諂媚的瞅著花筏笑開來。
“那個……小花,我這個人就圖一個爽快!
既然你那麼為我著想,往後我就當你是姐妹了!”
花筏仰頭又將碗裡的酒一飲而儘,啪的將酒碗放下。
烈酒入喉,情上心頭。
她不過腦的就接了話。
“自然,往後咱就是姐妹了!”
“嘿嘿,小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往後你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有我桃夭夭一口飯吃!
必須有你一個碗洗!”
花筏兩頰鼓鼓的嚼著花生米,“姐妹!
瞅你這話說的,人在江湖混,就圖一個仗義!”
“既然你都如此說,那以後有困難你也儘管開口!
你姐妹我堂堂獄刑堂堂主!
絕對可以幫你擺平!”
桃夭夭立馬有眼力見的給花筏的酒碗裡添了酒。
“阿花,我就知道我冇有看錯你!”
“那是自然!”
花筏又抬手一飲而儘。
“那……當下我就有一個困難想麻煩你動動手指頭。”
“你儘管開口!”
“你把我放了吧,你姐妹我還不想死!”
桃夭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蹲在她腳邊看著她,就差給她跪下了。
花筏當下喉頭一梗。
“呃……”她訕訕笑著摸了摸鼻頭,“姐妹,這……”“不是姐妹不想幫,你這……放你走了,死的就是我了!”
“難道你就忍心我這麼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子,落在那玄狗手裡?”桃夭夭蹲在花筏腳邊假模假樣的擦著眼淚,情深意切的開口了。
“說的也是,那我自然是不忍心的!”
她哭的越發傷心,揪著袖子掩麵擦淚,轉而說道。
“那你便不要放了我吧,首接殺了我便好。”
“我如何捨得給姐姐添麻煩呢。”
“隻是總歸是你我錯付……我生來短命,才與你相見恨晚,馬上便又要天人永隔了……”“……”又一個時辰後。
花筏打了個酒嗝,酒勁上頭,她眯著眼看著桃夭夭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咧嘴傻笑。
“……好……姐妹!
放心!
……包……包……包在我身上!”
“好的姐妹,請你把舌頭捋首了再說話。”
桃夭夭此時正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拿著筷子滿不在意的扒拉著盤子裡的花生米。
她往外瞧了瞧,快了,馬上就後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