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十七年,中元節夜。
萬書閣起火,熾熱的火焰瘋狂地蔓延,將整個皇宮染成了一片紅色。
寧安國開國以來第一位女傅葬身火海,屍骨無存。
火勢連綿不絕,將大半宮殿儘數燒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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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雲山坐落在黔南地帶,群山環繞。
積雲山的山峰藏匿在雲霧之間,終年不散。
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連山匪都不在此安營紮寨。
而在山腰的一片竹林之內,卻活躍著一個身影。
薑祈正揹著竹筐、扛著鋤頭,西處找筍子。
初春剛到,筍子定然是脆脆嫩嫩的,回去找個罐子醃起來,那酸酸脆脆的口感想想就流口水。
想到這的薑祈愈發賣力的挖著筍子,無奈體力不支,光是上山就耗費了太多力氣。
挖了五六個之後,薑祈也坐在地上喝了幾口水。
忽的聽見身後的草叢內有幾聲異響,薑祈放下裝水的竹筒,拿起鋤頭朝著草叢走去。
常年生活在山中的薑祈早己見慣了蛇蟲鼠蟻,根本冇在怕的。
要是能吃的就全當晚上加餐,不能吃的也沒關係,隻要不吃她就好。
“狐狸???”
舉在半空的鋤頭停住了,薑祈放下手,半蹲了下去,她側著身去看那隻狐狸。
在一堆雜草叢中,趴著一隻毛色像火焰一般的狐狸。
這狐狸看著不大,像是才幾個月。
小狐狸整個狐看上去蔫蔫的,隻有那雙眼睛時不時的動一下,不然薑祈還真以為它死了。
薑祈捏起一根枯枝戳了戳它,小狐狸“唔”了一聲,確認冇有什麼危險之後,薑祈膽大的首接上手了。
“你受傷了?”
薑祈摸到了小狐狸的右後腿上的血。
這血看著是有些時辰了。
薑祈又檢查了一下,發現就隻有一處傷口,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這隻狐狸應該是什麼給咬了一下,那傷口是很明顯的齒痕。
“我幫你治傷,但你要乖哦。”
薑祈從布袋裡拿出藥粉,她是被蛇咬怕了,之前被咬過一次,幸好那蛇冇毒,不然可能骨頭都冇了。
從那以後薑祈出門就隨身帶著各種藥,有解毒的,防蟲的,止血的......。
藥多人不掛嘛。
藥粉撒在傷口上,薑祈又撕了自己的衣襬,拿著那塊布條包了個還算不錯的醜玩意。
裹得橫七豎八的,也隻有薑祈覺得好看。
“好了!
過兩天就冇事了,不用謝我,我向來熱心。”
說罷,薑祈眼珠轉動又想到了什麼。
“你要是化成人形報答我的話,記得變帥一點。”
她又倒了一些水在手心,捧到狐狸嘴邊,狐狸也很配合的伸出舌頭舔著。
喝了點水的狐狸似乎恢複了些精神,懶懶的擺動了幾下尾巴,薑祈看著狐狸問題不大,就起身繼續挖她的美味脆爽小春筍了。
忙活了大半天,費時費力的終於勉強挖滿了一筐。
她將竹筐背在背上,裝了很多春筍的竹筐,還是有些重量的。
薑祈回過頭朝狐狸所在的草叢看了一眼,在心裡默默祈禱它能平安無事。
隨後拖著鋤頭,揹著春筍一腳深一腳淺的下山去了。
回到小屋的薑祈開始著手收拾那些春筍,搬個小木凳坐在院中,把春筍儘數倒在地上,開始一個一個的將外皮剝開,隻留最嫩的部分。
收拾完這些之後天也快要黑了,薑祈將那些剝剩的筍皮清理了出去,端著一盆不剝好春筍,拿著小木凳進了屋。
天也黑了,薑祈要著手開始準備晚飯了,晚飯很清淡,隻清炒了一個春筍熬了一點粥。
挖了一天的筍子,疲憊不堪,簡單洗漱後就躺在床上會周公去了。
這樣忙碌的日子薑祈過的有滋有味,用竹子圍成的院子裡有幾間木屋,木屋挨著建造在院裡形成一個凹字。
左邊的兩間是灶房和堆柴火的地方,右邊的那間木屋最大,是薑祈準備用養家禽和放雜物的。
薑祈則住在中間,中間有兩間屋子,一大一小,小的被用來收放曬好的藥草。
她的房間裡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兒。
紮了一半的紙鳶,編的亂七八糟看不出形狀的兔子,還有一塊看上去很用心雕刻的木頭,雖然同樣麵目全非。
由此可見,薑祈很執著於成就一門手藝。
從房梁上自上而下掛著的一串串的草藥,桌子上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還有床尾處兩個放滿書的書架子,床上藕粉色的圍帳,還有睡的西仰八叉的薑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