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神秘男子從樹上躥下,手持雙刀,身背弓箭。
這人一襲紫衣,披髮,臉上畫滿看不懂的符號,奇形怪狀,腰間彆著一個令牌繪有蠍子的模樣。
眾女卒大驚,玄嚶也從腰中掣出長鞭,作備戰的架勢,而同時,女卒們卻己被那人連連砍翻。
“什麼人,也敢來劫奴家的胡!”
玄嚶惱怒道,心中卻是懼怕的不得了。
“我隻是來要嘯三哥。”
那人冷冷的答道。
“就憑你?”
說罷,玄嚶抽出手中長鞭連揮三下,那人身形輕盈,隻是微微一側身便躲過兩鞭。
玄嚶武功雖不及一流但也不弱,出鞭無聲無響,換做一般人,便還冇看清鞭法就己被抽斷筋骨,這人卻隻是微微一側身便躲過迅雷般的鞭法,卻又趁第三鞭抽來之時尋個間隙一把攥住玄嚶的長鞭,玄嚶一怔,碼足力硬拽兩拽,卻感覺那人力大如牛,硬是抽拉不動。
玄嚶眉頭一緊,目光鎖死男子咽喉處,她見男子一身布衣並無甲冑,要害之處暴露在外麵,便是那咽喉,於是暗中拈住一根銀針,趁長鞭還攥在男子手中僵持之時,微微動手便無聲中飛出一根銀針正中男子咽喉。
“哈哈哈哈,就憑你,還不是中了奴家的毒針,待半個時辰以後你就等著肌膚寸爛而亡吧!
哼!
你給奴家撒開!”
玄嚶見他仍不鬆手,死死攥住長鞭僵首在那裡,嘴角露出淺淺一笑。
“將死之人還妄圖掙紮,好,奴家今日讓你死個痛快!”
說罷身後掣出一根短匕來取男子,男子撒開手中長鞭尋出雙刀來戰,玄嚶一式“駕鶴淩空”飛身來刺男子,男子卻又是將身子一側躲了過去,順勢將刀背拍向玄嚶,玄嚶急忙回防以匕首擋刀,男子卻突然變換招式將手中雙刀旋轉使一招“懷中攬月”繞過玄嚶的匕首將刀刃橫架在玄嚶的咽喉處。
“你殺了我吧。”
玄嚶閉上眼睛,卻把身體放軟倚到男子身上,“奴家今日便被你殺了,也做無憾了......”玄嚶“嚶嚀”一聲,男子嗅到一股香氣,加之如此穿著如此身形的女子靠在自己身上,頓時覺得眼神迷離,便一把推開玄嚶。
“啊~你弄疼奴家了!”
玄嚶撲倒在地上,兩腿交疊,作出嫵媚姿態。
男子卻不理會他,伸手取下嚥喉處紮的銀針微動手指射向玄嚶,玄嚶一驚但早己來不及閃躲,正要“啊呀”一聲,銀針卻從玄嚶腮邊擦過,僅差一紙之隔便能擦傷玄嚶。
男子轉身掣出雙刀將困住嘯雨的網和身上的束縛斬斷,將嘯雨釋放出來。
“嘯三哥,冇事吧。”
男子問道,語氣卻還是冷冷的。
“無妨,感謝兄弟救命之恩,嘯某來日必報!
不過,我方纔觀你有些眼熟,你是......”嘯雨看著眼前的男子,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蠍!”
“是小弟。”
“蠍兄弟!
想不到能在此與你相會,今日還得你搭救,真是慚愧啊!”
“嘯三哥言重了,我也隻是恰好路過,聽到有人呼救,卻不想是嘯三哥。”
“你們寒暄也就罷了,奴家還在呢!
哎呦~”玄嚶大叫,“你這男人,中了奴家的毒為何還能這般生龍活虎?”
“臭狐狸,這位蠍兄可是毒宗弟子,日日以五毒為食,飲精怪之血,早己百毒不侵,你這點毒算得了什麼!”
嘯雨瞥了一眼地上的玄嚶說道。
“毒宗......?
我合歡宗素日與你毒宗無冤無仇,為何來偷襲奴家,害奴家受傷。”
蠍依舊是冷冷的語氣說道:“你抓了嘯三哥,我就要救他。”
“罷了罷了!
蠍兄,咱們不管這臭狐狸,今日被你搭救也算是一種緣分!
隻是我那師弟師妹們現食無果腹,我還要去與他們尋些吃食,今日就先行彆過了,咱們日後若有機會,嘯某定要請你一醉方休!”
說罷抱拳施禮,蠍急忙攔下。
“嘯三哥客氣了,小弟也隻是恰好路過,何況你我兄弟一場,談何報答,隻當是幫忙罷了,對了,小弟在林中有一處居所,方纔尋得幾隻野味,嘯三哥若是不嫌棄,可叫兄弟們一起來寒舍歇歇腳。”
“這,蠍兄果然大度,嘯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嘯雨大喜。
“哎!
我說,你們把奴家也帶上吧,二位好哥哥,小女子孤身一人,又身中重傷,恐會被賊人擄了去羞辱,今日衝撞了二位哥哥,還望哥哥們海涵,帶上奴家吧!”
玄嚶“嚶嚀”一聲,作出一副可憐模樣。
“這種話也是你這老狐狸說得出來的?
笑話!
哈哈哈哈哈!”
嘯雨大笑。
“合歡宗與天雲聖宗本就不和,你今日偷襲嘯三哥,便就是與燕某為敵,我不能收留你,嘯三哥,走吧。”
蠍冷冷的說道,便轉身和嘯雨離開了玄嚶,玄嚶氣不過,便從地上爬起,惡狠狠地啐罵一口,奔林中去了。
嘯雨回到營地,把蠍的事告訴了大家,大家欣喜若狂,儘是對蠍表示感謝,尤其是白雀,一聽到有食物便立刻“活”了過來,眾人收拾好行囊,便與蠍來到了密林深處蠍的居所。
古樹參天,遮天蔽日。
蠍住所在於密林最深處,這裡人跡罕至,草木繁茂,時能聽到遠處潺潺的水聲與樹上猿啼和鳴。
房子不是很大,僅有兩間木屋,這一麵牆上己爬滿綠藤,院子也不大,院內打掃清淨,僅有一個木樁。
眾人才進木屋便聞到一股異味襲來,難聞無比,就如同腐屍一般的臭味,眾人見屋內設置簡單,僅一桌一椅一床鋪,牆上的櫃子裡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裡麵卻是各種毒蟲!
乍一看有些嚇人。
“這什麼味道啊!
熏死了!”
白雀趕忙捂住鼻子。
“各位見諒,小弟身中宗主賜予的蛇蠍生死散,每日須以五毒進食纔可續命......”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蠍兄,我真就不明白了,都道你毒宗害人,為何當初還要執意服下蛇蠍生死散加入毒宗,認那黑駝當義父。”
嘯雨麵帶愁容詢問道,蠍歎了口氣,“嘯三哥有所不知,我自幼父母離世,事黑駝宗主將我一手養大,我待他便如我親生父親一般,縱使毒宗再可怕,燕某也絕對不會背叛父親!”
“罷了罷了,這事是我多嘴了,我便不問了,哦對了,咱們先吃飯吧!”
“對呀對呀!
我都餓一天了,快吃飯吧!
快吃飯快吃飯!”
白雀說到,眾人相視一眼,蠍也忍俊不禁。
蠍便從牆上取下三隻野兔和兩隻大雁,出去拾掇,白雀等人受不住屋裡毒蟲的味道便出去了,隻有嘯風留在屋裡,嘯風自幼隨師父天機子學習醫術,早就聞慣了毒蟲,便留在了屋裡閉目養神。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金烏墜落,日漸黃昏,眾人吃罷了飯,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嘯風與嘯雨照例習武,白雀則早早睡下了,蠍則坐在樹杈上,從腰中取出一根簫,在樹上獨自吹了起來,簫聲沉鬱悠揚,與黃昏碰撞出憂鬱的味道,嘯雨而人聽了也無心習武,蠍則仍舊坐在樹杈上,緊鎖眉頭,吹簫。
隻有嘯雨,他走到樹下,從懷中探出一個陶笛與他合奏,那邊沉鬱悠揚,這邊亦如空穀傳響,使人聽了無不淚濕衣襟。
蠍緊閉的雙眼逐漸紅潤,兩顆淚珠從中滑落,他停下吹奏,對著嘯雨投之以淚眼。
“嘯三哥,你果真明白燕羽之痛嗎......”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