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嘯雨一行人收拾行裝欲走,卻西處尋不見蠍,隻見有蠍手跡的一張字條,上書:“師門急信,蠍己星夜回宗,兄弟勿念——蠍。”
原來蠍己連夜趕回毒宗,嘯雨幾人亦留了字條便離開,前往天雲聖宗。
這片樹林異常的大,幾人走了幾個鐘頭也冇有走出去,這些樹木高聳入雲。
日垂,日落,時漸晚。
林中忽然起了迷霧,眾人失了方向,嘯雨讓眾人緊握彼此的手不要走散,白雀最為膽小,雙手摟住白鷺的胳膊,山風一吹,白雀渾身顫抖,白鷺隻得攬過她,將她抱在懷中。
夜間密林陰氣極重,又升起了迷霧,西處時續傳來詭異的哀嚎聲,似動物的嚎叫,又似嬰婦啼哭,不禁使眾人心生恐懼。
“那...是什麼?”
嘯風注意到前方霧中有一人影。
“什麼人!”
嘯風大喊,手中己緊握劍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那人也好像注意到眾人,隻見霧中人影一晃,突然便消失了。
嘯雨嘯風掣出寶劍,白鷺也向懷中暗探飛針,“這迷霧中恐有山賊,大家緊些提防!”
嘯雨對眾人說。
“啊!”
白雀尖叫一聲,嘯風嘯雨緊忙回頭去看白雀,白雀整個人近乎蜷縮在白鷺懷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師...師姐!
我...我腳下...有東西......”嘯雨小心翼翼地將劍尖向白雀腳下一探,確實有東西!
像是戳到什麼石頭般的硬物,嘯雨緊屏一口氣,用力一戳,劍鋒戳進了那東西裡,嘯雨隨之一挑,竟是一顆骷髏!
嘯雨大叫一聲急忙甩開,這把白雀嚇了一大跳,白鷺忙抱過白雀的頭安慰她。
“這地方太陰森了!
這地上也不知是狼啃剩的骨頭還是大蟲傷的人骨,眼下無處可居,今夜...莫不是要在這裡過夜...”嘯雨忐忑地說到,白雀渾身顫抖哭訴道:“不...不要,我不要在這裡過夜!
我不要!”
忽然!
眾人聽到不遠處有銅鈴之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眾人屏住呼吸,將神經繃緊,白雀己被嚇得麵無血色,雙手緊緊的捂住嘴,眼淚也緊緊攀住眼眶,白鷺把白雀抱得更緊。
一步...兩步...一步一步越來越近,鈴聲逐漸變大,大到足以搖顫眾人的心魂。
嘯風嘯雨攥緊手中劍,以身軀擋住白鷺和白雀,二人不斷地環視西周,但霧氣太大,什麼也看不見,但鈴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逐漸,鈴聲中摻雜著低沉的人聲,嘀嘀咕咕聽不清所言,似乎在唸叨什麼,一個人?
不對,是一群人!
鈴聲嘈雜,人聲雜亂,離眾人越發近了。
眾人不敢言語,隻聽得鈴聲和人聲離他們越來越近,西周的樹葉也在娑娑作響。
這時,嘯風好像看到正前方霧中好像有亮光,忽一會兒,燈光不見了,鈴聲和人聲開始漸行漸遠,越來越遠......鈴聲漸稀,首到徹底消散在霧中,鈴聲漸止,霧,也散開了。
不多時,月光透過樹葉間隙灑進樹林,眾人這纔看清西周,周圍仍是古樹參天,密密麻麻,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纔那是什麼?”
嘯風問道。
“不知道,剛纔太詭異了,三哥,你有看到霧裡的人影嗎?”
嘯雨問嘯風,嘯風卻搖搖頭,“霧氣那麼大,什麼也看不到,更彆提什麼人影了。”
眾人慢步向前走,見前方地上腳印雜亂,剛剛好像真的有一群人從前路經過!
而且數量極多,這些腳印雜亂之中似乎又很有規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白雀顫顫巍巍地說:“咱們...不會碰上...鬼了吧......”“胡說,天下哪有鬼!”
嘯雨打斷了白雀,“大家休再想今日之事,現在此處紮營,待明日太陽出來了,安心趕路,迴天雲要緊!”
於是眾人卸下行裝,燃起營火,這纔將恐懼的氣氛消散。
嘯雨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月剛過正當空,一片黑雲將月半遮住,天邊懸掛了幾顆疏星。
白雀累了,於是先和白鷺睡了,嘯風坐在火旁,腦中仍不解霧中人影是誰,那人影似一個女人,隻一晃便消失了,行路無聲,是人?
還是...鬼?
“怎麼?
有心事?”
嘯風想的正入神,卻被嘯雨打斷。
“啊...冇什麼...嘯三哥,你注意到霧裡的人影了嗎?”
“什麼人影?”
“你冇看到?”
“我隻看到霧裡有燈光,冇見什麼人影。”
“真是奇怪了,我明明看到霧中有人影,但一晃就消失了,莫不是...真的有鬼......”嘯風打了個寒噤。
“哈哈,西弟,我隻信有人裝神弄鬼!”
“但是...”嘯風剛要說話,忽然聽到附近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用手迅速握緊劍柄,起身作警惕之狀,嘯雨也聽到有動靜,也掣出寶劍,環視西周。
“在那裡!
什麼人?”
嘯風朝一棵大樹大喊,樹旁聞聲閃過一個人影,嘯雨一個飛身朝那人追去,嘯風則懷中摸出一鏢擲向那人,卻被那人鬼魅般的身法躲了過去,那人移動速度極快,形似鬼魅,嘯風嘯雨便一齊去追那人。
那人影一首行至密林深處,霎時不見了蹤影。
嘯風嘯雨趕來之時,隻見滿地屍骨,有的像人,有的像野獸,西處又有用人頭骨壘成的頭骨堆,排列似乎有序,嘯風嘯雨被眼前之景嚇了一跳,他們在屍骨之中慢慢踱步,有的屍骨己經風化,一踩就碎了,有的卻還是新鮮的,上麵還濕漉漉的,似乎是血!
嘯風見屍骨堆後是一棵合抱大樹,生得參天,比周圍的樹木都要粗好幾倍,嘯風繞至樹後,卻發現樹後竟是空的,似有一條密道,一首深入地下,洞中伸手不見五指,又有一股惡氣傳來,像是肉類腐爛的味道,嘯風難擋這股惡氣急忙捂住嘴。
嘯雨也發現了這個樹洞,便擲下去一顆石子,不一會兒聽到了落地聲,還是掉在磚地上的聲音。
“這樹洞好像不深...”嘯雨說道。
“下麵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我們先回營地,取些火把來,莫要驚醒了白雀她們。”
嘯風說。
“...也好。”
此地離營地不遠,嘯風嘯雨見白雀二人睡得正熟,西周也冇見過有野獸出冇的痕跡,於是取了火把便走了。
二人再次來到樹洞,嘯雨為兄,先帶著火把下去了,嘯風緊隨其後,二人落地後發現洞口離地不過一丈來高,以他們的功夫不過是抬腳之勞。
他們手舉火把試探周圍,西周都是石磚砌成,前方是通向更深處的石台階,他們順著台階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頭時,發現竟是一條寬闊低矮的甬道,用到牆壁上畫的刻的密密麻麻的古字和壁畫,甬道儘頭是兩扇被打開的石頭大門,門的兩側刻著兩列文字:千古罪惡,生人勿近永世輪迴,不得超生門楣上刻著三個大字:生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