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聖光從少年的額頭散發,虛無中漸漸凝實出審判的講台,“藉由埃爾安鐵騎與審判的權柄,在他的神蹟我們坐下這份契約。”
三式卷宗呈於案上,一份聖約已然成立。老城主臉上陰沉得看著這份約定,“阿爾加,你早就準備好了,神力難道不曾羸弱,甚至引動了神的權柄。”
“這是阿爾加最後的力量了,他的心將會在此受刑,我接替神的權能,繼承神的使命。”少年虛弱地開口道“大神司也被拋棄,國王埃爾安殘暴至極,良禽善擇明主,為什麼要在這流放之地為那份黑暗買單,我會繼舊神。”
少年渾身顫抖,盜竊來的神力並不易維持,在老城主拿起那份約定後,兩眼一黑昏死摔在那遍佈塵土的地板上,審判的講台也逐漸虛化消逝。
老侍者緩緩抱起地上的少年,走向地下室。老城主臉色陰晴不定,猙獰地看完了整份契約,沉思踱步,焦慮至極。
“城主大人,時間可不多了。”一句沉厚的聲音從地下室傳來。
老城主不再踱步,雙手忽然握緊,似乎下達了某些決心,猛地從一旁壁爐中拿出尖刀,趕上已經把少年放在地下室床上的老侍從。在神力的加持下緩緩繞過束縛之符文,剜出一顆跳動的心臟,放入老侍者雙手捧著的玉盒之中。老侍者珍重的收好玉盒,播散城主的神力,從兜中掏出一顆絕佳的極品冰淩果,放在少年的胸膛。
少年甦醒之時已是第二天夜晚,他緩緩坐起,身上隱隱作痛,順手從床邊櫃子上拿了一些吃食,吃了一些東西後,蒼白的臉色才稍顯一絲紅潤。也許是聽到些許動靜,老侍從捧著翡翠玉盒從樓上下來。“先生,事不宜遲,快開始吧。你隻有十天的時間。”
少年緩緩起身,跟隨著老侍從來到了教堂後院。這裡比前院還要蕪雜,殘破的亭子在冰雪中微有傾倒之勢,而在那石亭之後,一株巨型荊棘在此矗立。這棵荊棘爬滿了整個教堂,將教堂圍攏在其中,隱有阻擋結界之勢。
少年繞過荊棘根部,擠進了荊棘叢中,荊棘劃破了少年與侍者的皮膚,汲取著滲出的血液。荊棘深處潔白的花在石台上綻放,少年將心臟放於花心,花朵綻放出奇異的光澤,由花心逐漸向四周變紅,漸漸呈現出了一種聖潔的光輝,荊棘似乎非常的歡愉,在風雪中張揚得施展枝條。
在那花朵變為全紅之時,少年身上的灰袍逐漸碎裂,在那花上麵逐漸凝實,緊緊地束縛住那花與血塊。那荊棘受到了驚嚇,它枝條的紅色漸漸退卻,慢慢變成白色,與環境融為一體,但是那束縛著神明的律條怎是這邪物所能抵擋,在鐵騎的律令與審判下逐漸枯萎。
“阿羅多先生永彆了。”少年向著老侍從鞠了一躬,緩緩向著城主府走去。
而遠在伊瑞亞王國的腹地,聖神宮中,埃爾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眉頭緊鎖,憑空畫著什麼法陣,可似乎結果並不令他滿意。一道神念降臨在大神司皮景的莊園,神諭在此緩緩展開,大神司驚奇於神的旨意,放出籠中的金羽信鴿,向北方走去,與落日融為一體。
而在那城主府外,鬥誌昂揚的騎士擦拭著自己的寶劍,帶著神明的祝福,藉著日出的曙光,與商隊再次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