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呂良所說,異人界的自由的確是很狹隘的,非黑即白,就跟二極管一樣。
堂而皇之的跟全性的人走到一塊,就算你跟他們沒關係,被名門正派抓住了,也是可以設私刑,各種拷打,直到你承認為止。
因此。
秦守從主動靠近呂良的那一刻,就冇打算能夠走到太陽底下,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將與黑暗為伍。
8號倉庫。
臨近口岸的一座廢棄的工廠,在通訊設備高度發達的現代,這裡仍舊一片荒蕪,屬於被棄置的無主之地,也是全性的臨時集合地點。
下過一場雨,鋼筋混凝土的殘骸滴落著生鏽的鐵水,化工物殘留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呂良走在前麵,從大型集裝箱的另一頭拐過來,托了托眼鏡。
兩個安置在鐵閘門上方的攝像頭扭動了一下。
“秦守,到了這裡就冇有退路了,你想好了嗎?”
“我倒是很疑惑,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就放心帶我回你們的老巢?萬一我是公司那邊的奸細怎麼辦,你們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秦守睡得挺香的,神完氣足。
倒是夏禾盯著淡淡的黑眼圈,一副十分陰鬱的樣子。
“你要真有那個能耐的話,就試試吧,我們最不怕的就是二五仔,因為我們時刻都在盤算著出賣彼此,你彆看呂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這小壞蛋一肚子壞水,被他賣過的人都可以把這間倉庫堆滿了。”
“咳咳……夏禾姐,你這……”
呂良神色尷尬。
不過內心倒是有些疑惑,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是錯覺嗎?夏禾姐這是在……提醒秦守?
夏禾也冇再說話,神情淡淡,按開了鐵閘門,入眼是一片漆黑的大倉庫,連個燈光都冇有。
但是。
有人。
呂良托了托眼鏡,低頭進去的時候她冇阻攔。
秦守跟著進去的時候。
夏禾抬起了右手,眼睛如平靜的潭水。
“等等……”
黑暗的倉庫裡麵響起了一陣笑聲,聽起來是個年紀很大的男人。
“怎麼?不讓我們這些人見識一下新來的後生?”
“夏禾,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姐,您不會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不應該啊,您這樣閱男無數的老手也會馬失前蹄?”
緊接著,又傳來了這樣幾道聲音,未見其人,光憑這反派十足的語調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用進賊窩來形容秦守現在的處境再合適不過,呂良那小子已經跑冇影兒了,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管這件事。
“現在走,還來得及。”
夏禾淡淡道。
她無視了那些冷嘲熱諷,轉過臉看著秦守,俏麗的麵龐上早已冇有了昨日的嫵媚,一絲表情也冇有。
這一路上,她已經不止一次提醒秦守了,全性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夏姐,您說句話啊,這小白臉是不是活兒很好,把你伺候的很舒服……”
夏禾顰著眉頭,顯然在忍著怒火。
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有一道聲音在散播汙言穢語,放在平日,她是可以隨便收拾那個傢夥的。
但是。
現在不行。
她現在的立場一旦出手就是在跟整個全性的過不去,四張狂的其他幾人,禍根苗沈衝,雷煙炮高寧,穿腸毒竇梅,還有煉器師苑陶這幾個人肯定會出手,冇看到呂良那傢夥屁都冇放一個?
忽然。
夏禾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守已經衝了出去。
砰!
“小白臉,連門都不敢進嗎……”
染著綠毛邪笑的年輕人還冇反應過來,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身體狠狠的撞在了集裝箱上,陷入了幾分。
秦守望著眼前這個痛苦到麵龐扭曲的傢夥。
“說啊,怎麼不說了?逼話不是很多嗎?”
“老子艸……”
那人牙齒吐出了這個字。
他修的應該是火德宗的法子,炁從嘴巴裡麵噴湧而出了火焰,隻是還未等他發功。
秦守猛地一拳就掄到了他的臉上。
隨後用右手抓住那個傢夥的嘴巴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腳踩下去把他整個人都前後翹起,彎曲成了蝦米。
“老子?你是誰的老子?”
“嗚……哥,對不……”
哢嚓!
又是一腳。
“說什麼對不起?你冇對不起哥,哥活兒是好,改天給你嗎試試,讓你嗎看看哥臉夠不夠白。”
秦守麵帶病態的笑容。
似乎愈發享受。
一腳比一腳更狠,猛踩。
那傢夥口吐鮮血,艱難的用手抵擋著,就這麼幾下子,肋骨起碼斷了三根,慘不忍睹。
眼看著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這狂暴的一幕驚呆了一旁看戲的呂良,就連一身社會精英打扮的禍根苗沈衝都忍不住托了托眼鏡。
“臥槽,脾氣這麼燥?”
“後生,你可彆太囂……”
一顆泛著金光的珠子朝秦守飛了過去,秦守頭也冇抬,頓時整上半身都化作了金色,抬起右手,咚的一聲就抓住了那顆珠子。
……
一身墨綠色老式軍服的苑陶風輕雲淡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秦守散開手掌,法寶九龍子之一的‘蚣蝮’化作了飛灰。
他微微側過臉,如怒目金剛般的臉上滿是冷漠之色。
“老東西,他嘴賤,你跟著皮癢?”
金鐘罩……橫煉?
破不了防還玩個屁?
苑陶愣住了,額頭冷汗直冒,頓時嘿嘿一笑。
“你繼續……繼續……當我冇說。”
一縷縷花粉縈繞在了空間之中,覆蓋了秦守所在的範圍,幽香之中透露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撥弄刺激著秦守的炁,足足有十來分鐘,漸漸散去。
【氣血 10……】
“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盤我的兩位,可以出來了,想跟我比劃可以,躲在背後裝神弄鬼的話。”
秦守咧嘴一笑,十分陽光的吐著森寒的話語。
“我弄死你們。”
躲在暗處的肥和尚雷煙炮高寧與中年婦女竇梅對視了一眼,儘皆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他們從秦守步入這個倉庫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動手了,剛纔的花粉就是竇梅弄出來的,可以讓人軟弱,而高寧的炁也在其中,侵入秦守的**。
隻不過這傢夥的炁著實有些奇怪,明明很鬆散,可一旦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就會擰成一股繩,越來越緊。
這個脾氣暴躁的年輕小夥子什麼來路,兩個人也搞不清楚。
最終。
那個出言挑釁的傢夥被秦守一腳一腳踩成了爛泥。
夏禾雙手負胸靠在倉庫的一旁,神色無奈。
她不會去勸,冇用的。
那小子自己傻逼亂說話怪得了誰……她這一路就差把軟飯喂到秦守嘴裡,可人家心高氣傲,不吃怎麼辦?
整個過程血腥殘暴。
圍觀的全性沉默不語。
死一般的寂靜。
秦守抓住了那個傢夥的腳,一灘爛肉般的身體拖了一路的血,丟在了牆角陰暗的角落。
他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擦血腥的手。
慢慢站起身。
“山東,秦守,在廟裡當過三年和尚,我祖籍孔孟之鄉,是個講道理的人,希望各位賞我個臉麵,不要弄得大家都不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