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醒來時己是第二日,她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卻渾身乏力,多動一會就忍不住喘氣,“彆動”宮遠徵手裡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從門外進來,辮子上的小鈴鐺清脆的響聲讓林清也心裡有些煩躁。
“你身子還很虛弱,彆亂動了。”
宮遠徵目光掃過她泛白的唇,聲音也漸漸放軟“這是百草萃,可抵擋瘴氣,對你身體也有處”說著將還冒著熱氣的百草萃遞到林清也麵前,林清也伸手去接,卻一個拿不穩湯藥倒在她的手上。
白玉般的手上很快紅了一片,林清也倒吸一口涼氣,眼眶漸漸濕潤,但她卻強撐著要站起“遠徵公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宮遠徵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按住搖搖晃晃要起身的林清也,目光落在她被燙傷的手上,她肌膚本就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那一片紅是那樣刺眼。
宮遠徵不受控製般拉過她的手,仔細檢視她的傷口。
隱隱約約間,宮遠徵又聞到了那股香氣。
甜膩的,虛無縹緲的,讓他亂了神誌。
林清也任由他牽著,垂著眼不敢說話。
“我去給你拿藥,在這等我。”
宮遠徵留下這麼一句,匆匆離開。
剛離開房間,宮遠徵又突然清醒過來,他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做了什麼,他有些茫然著看著自己剛剛牽過林清也的手,一時有些亂了分寸。
林清也垂眸在屋裡等了許久,宮遠徵才姍姍來遲。
宮遠徵此時與方纔緊張的模樣己經判若兩人,他將藥膏遞給林清也後,就要離開,不願再與她多待。
林清也卻出聲叫住他,她聲音太弱了,似乎就要消散在風裡。
宮遠徵卻聽到了,他站在門口,身姿傾長而挺拔,靜靜的等待林清也開口。
“徵公子,清也多謝公子的藥膏。”
宮遠徵揹著光看向她,他幾乎能看到她額上的冷汗,她泛白的唇張張合合,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甜膩,宮遠徵心裡愈發煩躁,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可他卻遲遲邁不動腳。
林清也幾乎一整隻右手都被燙傷,她吃力的打開藥膏,自己笨拙的給右手上藥。
“我幫你”宮遠徵拿過她手中的藥膏,低頭牽過她纖瘦的手,認真的替她上藥,他認真的像是捧著一件珍寶。
林清也感受著手上的溫暖,慘白的臉上竟有了幾分紅暈。
宮遠徵離開之前,盯著林清也的眼問了一句“你可聞到什麼香氣?”
見到林清也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宮遠徵眉頭微皺,便離開了。
林清也手裡摩挲著宮遠徵留下的藥膏,目光暗了暗。
宮遠徵不愧是宮門年輕一代有名的製毒天才,這麼快就察覺到了,玉醉。
玉醉是她和那人不分日夜研究多日才研究出來的,宮遠徵要是這麼快就能破解,那可太冇意思了。
想到那個人,林清也目光柔和了許多。
宮遠徵心裡煩躁,在得知宮尚角去了長老院後,又馬不停蹄的朝長老院去。
宮尚角和長老們商討結束後,剛出門就看到在門口來回踱步的宮遠徵。
“遠徵弟弟”宮遠徵看到哥哥後,心裡的不安才稍稍少了些,他走到宮尚角麵前,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當時他就問過哥哥,可哥哥卻冇有聞見那股香氣。
又或者是他的幻覺?
“林姑娘可醒了?”
宮尚角看到自家弟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猜測會不會是那林姑娘又出了什麼事?
“醒了倒是醒了,隻是”宮遠徵支支吾吾。
“哥,我每次單獨和她待在一起就會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
宮遠徵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不知為何麵對哥哥說這話的時候,他會有點害羞。
“情不自禁?”
宮尚角心裡仔細琢磨這幾個字,宮遠徵是宮門公認的製毒天才,若是迷幻藥,他不會認不出,那為何會情不自禁?
看著宮遠徵微紅的耳朵,宮尚角目光沉了沉,林清也此時身份不明,可不能讓遠徵弟弟陷進去。
他定要儘快查明這個林清也的身份。
想起今天長老們說的話,遠徵弟弟己經成年,也可以迎娶新娘了。
“遠徵弟弟,長老們商議在下月開放宮門,替你挑選新娘,”宮遠徵聽著宮尚角的話,冇有反駁,他相信宮尚角定會幫他辦好一切。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在醫館的林清也,那副病懨懨的模樣。
“哥,那林清也呢?
她要搬回女客院落嗎?”
宮尚角沉思,過不了多久備選新娘們就會被接到宮門,安置在女客院落,若把林清也安置在那裡估計也不妥,況且她身體又是嬌弱,要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好說。
“讓她搬到角宮吧。”
“不行!”
宮遠徵立刻出聲,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後,宮遠徵又急忙解釋道“哥,你的角宮之前己經有女主人了,雖然,她……但是讓她搬進去不妥,況且她身子弱,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在醫館才能及時的醫治。”
宮尚角看著自家弟弟這副模樣,要查林清也的心更加堅定了。
想到她的身體狀況,宮尚角還是同意了讓她留在徵宮醫館。
“遠徵弟弟,她如今的身份還未能完全確定,你定要小心些。”
“我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