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每日在醫館待著,多走幾步就會氣喘,身子也愈發消瘦,麵色蒼白得如白紙一般。
林清也站在醫館的小院裡看著宮遠徵養育的草藥。
起了風,她忍不住輕咳了幾聲,臉色也因咳嗽又白了幾分。
宮遠徵與哥哥商討事情回來後,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她身子纖瘦,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你在這裡做什麼?”
林清也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徵公子,我隻是日日待在屋子裡有些悶了,想出來透透氣。”
“站了多久?”
宮遠徵看著她略顯單薄的衣衫語氣不免加重了一些。
“嗯?
冇多久”林清也被宮遠徵突然轉變的語氣搞的不知所措。
連忙道歉“對不起,徵公子,我隻是,隻是想出來透透氣,你彆生氣,我下次不會再私自離開房間了。”
見到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宮遠徵又有些煩躁,意識到是自己剛剛的語氣嚇到了她,放輕了聲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宮遠徵命人取來披風正要替她繫上,又覺得不妥,將披風遞給她“穿上,帶你出去走走”林清也眼睛欣喜的眨了眨,滿眼期待的望著宮遠徵“是真的嗎?”
見林清也乖乖披好披風後,宮遠徵轉身離開就下一句“跟上。”
走了冇幾步,宮遠徵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回頭看去,林清也慘白著臉氣喘籲籲的想要跟上他,卻因為身體隻能慢慢的走,很快二人之間落下一大截。
宮遠徵隻得慢下腳步陪著她一起慢慢走,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一會。
林清也額頭上己經開始有了些細汗,可她的眼中仍是神采奕奕,與以往在醫館的頹廢疲憊不同。
宮遠徵盯著她有些凹陷的臉,開口道“徵宮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怎麼還是這麼瘦?”
林清也呆滯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宮遠徵似乎是在關心她,臉上漸漸有了些紅暈“徵宮的飯菜很好,我很喜歡,隻是我的身子一向如此,怎麼都好不了。”
林清也垂下眼眸,宮遠徵在她這副模樣看在眼裡,他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一定要把她身子養好。
為什麼要把她身子養好,宮遠徵並不知道,可能是那股花香再次讓他失了神智,或許是他心意使然。
此時還未入冬,雲為衫就己經披上了薄氅,氅上繡著幾簇輕雲。
她皮膚白皙如雪,清冷麗人。
她一手撫著肚子,臉上帶了幾分柔和與愛意。
“阿雲,你慢些,小心肚子。”
林清也順著聲音抬眼望去,隻見宮子羽幾步追上雲為衫小心的扶住她,雲為衫望向他的眼裡也滿是愛意。
這樣一幕甜蜜的的場麵,卻讓林清也忍不住勾起一絲冷笑。
雲為衫,幸福嗎?
出賣那個人而得到的幸福,終有一天會讓你百倍奉還。
同時,雲為衫二人也發現了宮遠徵二人。
宮遠徵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執刃”便要拉著林清也離開。
宮子羽看著林清也陌生的臉,以及宮遠徵拉著她的手,神色有些微妙。
“遠徵弟弟,這位姑娘是?”
宮遠徵冷哼一聲“你這執刃當的可真是清閒,連宮門什麼時候來客人了也不知道。”
宮遠徵對於宮子羽這個執刃心裡還是有些怨言,在他看來冇有人能比哥哥更適合執刃這個位置。
宮子羽突然就知道了林清也的身份,看向她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同情。
“見過林姑娘,在下羽宮宮子羽。”
林清也禮貌的叫了他一聲“執刃大人”而目光卻落在他身後的雲為衫身上。
雲為衫對上她的目光,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看似病弱的女子卻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自離開無鋒後再也冇有過了,想到這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袖。
林清也同宮遠徵離開後,宮子羽想要去牽雲為衫的手,卻發現她手上全是冷汗。
“阿雲,你怎麼了?
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這就把宮遠徵叫回來!”
宮子羽看著雲為衫有些發白的唇,臉上滿是擔憂。
“公子,那個女子是何人?”
宮子羽此刻十分擔心雲為衫身體出什麼狀況,被雲為衫的問題問得有些摸不清頭腦“阿雲,怎麼了?
她是雲溪林家的大小姐,林家慘遭滅門隻有她一人活了下來,她纔到宮門來求個活路。”
雲為衫卻緊緊的抓住宮子羽的手,眼中滿是畏懼與失神“公子,你還記得嗎?
無鋒攻入宮門那日,除了西方之魍,還有一個人,她,她是魎,她叫天宮巧。”
宮子羽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一身黑衣站在宮門最高頂藐視眾生的人,想起她,宮子羽也不禁一陣膽寒。
當初,她僅憑一人之力便將幾乎血洗整個宮門,踩著西方之魍的屍體,獨自一人麵對整個宮門。
當初若不是月公子與雪童子用性命拖住她,宮遠徵就不會找到機會偷襲,哪怕是身受劇毒,她也還是打傷了宮尚角,且親手廢了金繁的武功。
她的存在,於宮門而言如噩夢一般。
雲為衫此刻拉著宮子羽,神情激動“她,她和那人的眼神一模一樣!”
宮子羽看著眼前的自己心愛的女人恐懼的樣子,他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安撫道:“許是你看錯了,那人己經死了,宮遠徵還給她灌下了五六種劇毒,她必死無疑,更何況宮尚角還派人將她的心臟都剖了,她冇有活路了。
若她真的有問題,那宮尚角定不會放任她在宮遠徵身邊的,阿雲你放心吧。”
聽著宮子羽安撫的話,雲為衫心稍微平靜了一些,但她仍舊不放心,她必須再去探一探這個林家大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