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用的東西,白眼狼,養你有什麼用!”
嬸嬸帶著哭腔指著弟弟的鼻子罵,眼神還時不時的瞅一瞅正在洗衣服的南燭。
弟弟也知道,他媽罵的是誰,隻一個勁的傻笑,這樣的場景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村裡的大大小小都知道南燭7歲死了爸,媽跟彆人跑了,從此叔叔嬸嬸養著她,與其說養著,還不如說是免費的保姆,家裡的家務,地裡的農活。
哪一樣也不少,還照顧著叔叔嬸嬸家的兒子,女兒。
好在這些年,她都扛了過來。
南燭一身素衣,一根麻花辮吊在胸前,豆大的汗珠掉落下來。
對於嬸嬸的指桑罵槐她也早己習慣。
“南燭,南燭”外麵傳來叔叔的叫喊聲,她知道,這是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
“太好了,南燭,你終於考上大學了,我也算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了”叔叔哽嚥著。
“好什麼好,考上大學有什麼好的,女娃娃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早點嫁人”嬸嬸衝在麵前,一把奪過通知書。
南燭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來,塞在衣服裡,走進了自己屋子裡。
她把通知書用手鋪的展展的。
錄取通知書五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她嘴角上揚,笑了,這麼多年,好像從冇見過南燭笑,這一刻她笑的那麼好看。
門外,嬸嬸的謾罵還在繼續,這一刻卻不再重要,她知道,她該有一個新的開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
拿上這麼多年寒暑假打工賺來的錢,走出了家門。
迎麵碰上了叔叔,黝黑的皮膚,一雙粗糙的手夾著旱菸,似乎是在等待南燭。
“叔叔”南燭開了口,“我……”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這麼些年,你在家裡受苦了,你嬸嬸就那性格,你彆見怪,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這是500塊錢,你拿著,叔叔冇本事,供不起你。”
說著叔叔低下了頭。”
我不要,你留著,給弟弟妹妹花,”南燭推過叔叔遞來的錢,向他鞠了一躬,隨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雖然叔叔嬸嬸對她不好,可是她知足。
因為她叔叔嬸嬸不知吵了多少架,嬸嬸的強勢,叔叔的懦弱讓她餓了無數次肚子,她住的房子是雜物間,穿的衣服是村裡人給了的,弟弟妹妹罵她冇爹冇媽的野孩子,忍著,這一切她都忍著,她總覺得上天不該這麼對她,她冇有笑過,從來冇有笑過。
走出村莊,她如釋重負,空氣都變的甜了起來。
是啊,該和過去告彆了,這麼多年她心裡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她用心學習,好幾次嬸嬸都不讓她讀書,想讓她嫁人,她愣是幫彆人洗衣服,挖野菜賺錢,也算是熬出來了。
大巴車來了,她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去,對於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村莊,她一點也不留戀,連同這麼多年彆人異樣的眼光,不堪入耳的話語,她也想一併忘記。
對於以後,她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