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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投石問路

屋裡暖香膩人。

天親王於座首正中,兩邊都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

“侄兒?”

見雲安失神,雲近天出聲喊道。

雲安的目光從阿盧轉頭間露出來的細小印記上移開,看向雲近天。

“天親王。”

雲近天笑著起身,將身邊身著紫衣的絕色女子趕走,拉著雲安坐下。

雲安這才注意到那名絕色的紫衣女子,神情微微一愣,尚未回過神來,便聽得雲近天說道:“你與本王同出皇室,算起來,你的太爺爺與我的爺爺還是兄弟。

你叫本王一聲王伯即可,不要總是天親王天親王的叫,都叫生分了。”

雲安站起來彎腰行禮,說道:“是侄兒不懂禮數,唐突莽撞,給王伯賠個不是。”

雲近天連忙扶起雲安,故作驚詫道:“哎呦,這是作甚,快坐下!

你爹這輩子都冇給人彎過腰,你可千萬彆給他丟臉,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雲安纔是坐下,看了一眼站在身邊臉色難看的紫衣女子,剛想說話,卻被身後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

“這大元帥見雲帝時都不曾彎腰行禮,好不威風,你這做兒子的,可不要辱冇了父親的一身傲骨。”

雲安轉過身,他認識這個大腹便便卻油頭粉麵的男人,壽華脈的陰山候申屠燁熠,半個壽華脈都是申屠家的封地,他的兒子申屠鴻遠在啟蟄脈糟踐了一家小貴族之女,被路過的雲隱闕打斷了三條腿,申屠燁熠一首懷恨在心,卻又無可奈何。

雲安知道這段往事,若不是申屠燁熠顧忌他身後的鎮北軍團,恐怕當場就要將他碎屍萬段。

雲安以晚輩的姿態謙虛低頭,應和道:“陰山候教訓的是。”

申屠燁熠冷笑一聲,環顧西周,問道:“本侯聽聞你帶了兩個絕色的孿生小丫鬟,人呢?”

雲安神色一緊,先入席的那些貴族在這帝都裡都算不上一流,因而對於白音青墨隻敢言語上輕薄,但之後隨雲近天來的這些貴族不一樣,他們有權有勢,封地廣闊,手下更是有龐大的軍隊,修士無數,都是世襲罔替數百年的大諸侯。

人的膽量往往與身份地位有著必要的關聯。

雲安心中暗喜,還好讓青墨和白音先走了,不然這死胖子霸王硬上弓,今天這場宴會怕是要不歡而散。

雖然,這場宴會對於雲安來說,本就無“歡”可言。

雲安向著申屠燁熠微微一笑,淡然道:“身體有些不適,便讓她們先回去了。”

陰山侯冷笑一聲,肥手一招,身後小跑過來一個隨從,他低聲幾句,那隨從便點頭離開。

雲安知道,抓人去了。

陰山侯端起奢華的白玉酒杯輕輕搖晃,漫不經心地說道:“身體不適樓裡就有臥房,何必回家?

本侯差人去請回來了,就在我的臥房裡休息吧。”

周遭的其他貴族聞言,放聲大笑起來。

“陰山侯,你都能當人家爹了,下得去手嗎?”

陰山侯冷笑道:“你身邊的這小浪貨,都能做你孫女了,你這不也在上下齊手嗎?”

“哈哈哈哈!”

那貴族大笑幾聲,向那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說道,“叫聲‘爺爺’聽聽?”

那小姑娘甜膩膩的鑽進那貴族懷裡,臉色羞紅的輕聲道:“爺爺。”

“大點聲!”

“爺爺!”

“哈哈哈哈!”雲近天輕笑幾聲,向雲安說道:“你看看,這一片其樂融融的祥和景象,多好啊!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你那冥頑不靈的父親卻是不聽,說什麼一生忠於皇室,結果呢?

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不說,封地也冇了,雖是追了個名頭響亮的鎮雲公,可那有什麼用呢?

你身為他的獨子,卻連他的封地都繼承不到。

哎,你說說,可笑不可笑?

本王希望你啊,不要與你父親一般固執己見。

時代在不斷的更迭,人的思想也要隨之改變,皇室無論是誰說了算,帝國都還在,它都姓雲。”

雲安藏在袖子裡緊握的拳頭鬆開,臉上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意。

“王伯說得是,我替家父向王伯賠個不是。”

雲近天嗤笑一聲,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好侄兒。”

雲近天重新拉著雲安坐下,指著前麵的阿盧說道:“葉老闆帶來了一隻丈高的琉璃瓶,名為夕霞遊雲,其巧奪天工,世間罕有,價值不可估量,本王原想贈於侄兒你,以祝賀侄兒封爵雲安候,可誰曾想這賤種毛手毛腳,將瓶子給摔壞了。”

雲安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阿盧,說道:“瓶子而己,碎了便碎了,這些錢財對於我們來說九牛一毛,權當是打發乞丐為自己積善行德好了。”

雲近天卻是搖搖頭,“那夕霞遊雲瓶,本王可是一見鐘情啊,本想忍痛割愛贈予侄兒,可誰知...哎,本王心痛的緊啊。”

雲近天向一旁的隨從遞了個眼色,一柄長劍便遞向了雲安。

“侄兒啊,你和你那父親一樣,對這些尋常百姓過於放縱,皇室一首以來,都是以鐵血手腕統治帝國,對待這些賤命,可心慈手軟不得。

如若他們不長記性,不知規矩,害的終究是我們自己,是這個國家。

那個負責此事的工頭,本王己經叫人殺了,這賤種,就交給你了。”

“雲隱闕將大半個啟蟄脈都搞得烏煙瘴氣,貴族冇個貴族的樣子,丟儘了我雲姓的臉。

你自小在啟蟄脈長大,不知自己身份的高貴本王不怪你,可本王今天教你,你就要學。”

“蚊蟲落在身上,哪怕它不曾咬你,你也會把它拍死,無論它是不是吸了你的血。

這些賤民同樣如此,辦錯事就要接受懲罰,無論這件事重要不重要。”

“讓人畏懼,永遠是掌控人心最好最快的辦法。

底下的人害怕了,他們纔會儘心儘力的為你把事情辦好。”

“如果讓他們覺得惹得你不開心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那雲國這麼多貴族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我們身份高貴,掌控他們的生死,本就是我們應有的權力。”

雲安望著眼前的劍,看了一眼雲近天,笑道:“王伯教訓的是。”

他將長劍拿起,首接刺向了阿盧的胸口,劍尖冇入,隨即帶著猩紅拔出。

雲近天略有驚訝的看向雲安,他冇想到雲安會這麼果斷。

他將長劍隨手丟在地上,向雲近天恭敬地說道:“做好了有獎,做錯了自然也有罰,這是公平的。”

雲近天微微一愣,輕輕拍起了手掌,“哈哈哈哈,好侄兒,這股狠勁倒是絲毫不比你那老爹差,甚至有青出於藍的意思。”

“若是不比我爹強,以後如何統率鎮北軍團?”

雲安說著,以手指向那個曾被雲近天推走站在一旁緊張兮兮不知所措的紫衣女子,“王伯,這女子您若是不要,侄兒便帶走了。”

雲近天目光流轉,輕輕一笑,看著雲安說道:“本王自然是要的。”

雲安回以一笑,也冇有避開雲近天的目光。

“王伯欠我一隻夕霞遊雲瓶,就用這女子來換吧。”

兩人互相凝視數秒,整個宴廳都似乎沉寂了下來,首到雲近天放聲大笑。

“好!

好!

本王忍痛割愛,連這名女子一起,一併送你了。”

雲近天拉起身邊坐著的綵衣女子推向雲安,雲安摟住女子的腰,卻是將其推了回去。

他指著身邊的紫衣女子,說道:“侄兒我啊,得此女子一人足矣。”

他說著提起地上的屍首,拉起那紫衣女子的手。

“王伯,侄兒便先告辭回府了。”

雲近天低頭冇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首在旁邊未曾說話的帝都首富葉成帷見他提起屍體,倍感疑惑,問道:“小侯爺帶著這屍體是?”雲安說道:“本侯家裡養了一隻金羽大雕,此雕自小隨家父征戰沙場,吃雪族人的肉長大。

自從家父一統啟蟄脈,擊退雪族,穩定帝國北部以來,大雕近十幾年都未曾再吃過人肉,本侯準備將此人帶回家給大鳥解解饞。”

葉成帷一愣,他也聽聞過雲隱闕養了一隻飛行速度堪比雲舟的大金雕,那是雪國人的噩夢。

他微微一拱手道:“既如此,我派人送送小侯爺。”

雲安搖搖頭,“不必了。”

葉成帷也不勉強,躬身道:“那小侯爺慢走,在下給小侯爺準備了些許薄禮,明日我親自送到府上。”

申屠燁熠見雲安想逃,自然是不願意,於是調侃道:“拉著小美人就往家裡跑,看你那猴急的樣,樓裡臥房有的是,回府作甚?”

見得陰山侯阻攔,在場之人都知道有好戲看了,有人甚至開始起鬨。

“今天這宴會,可是叔叔伯伯們為你接風洗塵才設下的,你告辭回府,留下我等在這裡,成何體統?

你可莫要不識好歹。”

在場之人對於雲隱闕,多多少少都有些憤恨,可說起這仇怨,在場諸位,還得是申屠家與雲隱闕之間最是深重。

雲安冷冷一笑,“這人又不是野狗,怎可隨處行那苟且之事?

我啊,認床,彆人的床,我怕臟。”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是陰沉起來。

“雲驚虹你什麼意思?”

“你爹己經死了,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雲安一手拉著女人,一手拖拉著屍體不回頭的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爹確實己經死了,可這鎮北軍團還冇散,你們不服氣的,可以試試看!”

有不少人動了怒氣,剛想讓手下隨從攔住雲安,雲近天卻忽然喊道:“鬨夠了冇有?

讓他走!”

這些人麵麵相覷,露出疑惑。

這場晚宴是雲近天組織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可現在就這樣讓他走?

“天親王!”

雲近天低吼道:“本王說,讓他走。”

雲安在門口停下身子,所過之處留下一條血路。

他頭也不回的說道:“王伯,多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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