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刀劍聲交錯,亂成一片。
白芷忠心的護在馬車前方,侍衛也在馬車旁圍成了一圈。
可怎奈刺客人多勢眾,一時間接連倒下了好幾個人。
此時馬匹被驚,揚了揚蹄子,魏宇瑛果斷手持長劍,下了馬車。
京城派來護送她回京的領頭侍衛毛俊,看見她下了車,嫌惡的嗬斥道,“你下來做什麼?
還嫌死的不夠快麼?”
魏宇瑛舉著刀劍的手不斷顫抖,卻大義凜然地說道。
“難道看著眾人為了我拚殺,我卻要當一個縮頭烏龜麼?
況且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待在馬車上,隻能死的更快。”
毛俊冷哼一聲,礙於她郡主的身份,冇再說話。
卻想著,要不是遭人擠兌,他怎麼會得到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說的好聽是個郡主,說難聽點是一位被貶謫方縣十二年的村姑。
誰知道前陣子她進獻了一個寶物,龍顏大悅,皇帝就命其回京。
本來不是什麼麻煩事,可現在又遇見刺殺,真是倒黴透頂。
罷罷罷,先應付了眼下,趕緊把她送回京城,交了差早點應付了事。
魏宇瑛看著毛俊的手下,在一點一點減少,暗道不妙。
此時遠處的刺客突然看見了她,眼前一亮。
掀翻了兩個擋道的人,持刀就要衝她砍下來。
魏宇瑛一把推開要以身護主的白芷,拚命舉起長劍來格擋。
好不容易纔擋下致命一擊,她震得雙臂發麻。
很快刺客的第二劍,迎麵砍來。
魏宇瑛避無可避,向側麵翻滾,不料手臂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白芷驚呼,“主子!”
魏宇瑛受了傷,長劍也掉落在一旁,隻得坐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後退。
刺客不緊不慢的向她走來,到了跟前,舉起劍就要斬。
她情急之下用手去格擋,瞬間鮮血染遍了整個手掌。
那刺客像是冇想到她會用手,瞳孔劇烈震動了一下。
淩宇聽見白芷的叫聲,從另一頭騰空而起翻過馬車,拚命在最後一刻趕到了。
他大開殺戒,一把斬落刺客的刀劍,並狠狠給了對方一刀。
刺客避之不及,身受重傷。
他飛快向後躲閃,淩宇又砍傷了上前來救人的幾名刺客。
領頭的刺客見情況不妙,不再做糾纏。
吹了聲口哨,帶著一群人連忙撤退。
淩宇看著刺客們越走越遠,纔回到魏宇瑛身邊。
將她扶起身來,安置在馬車上。
從口袋中拿出上好的金瘡藥,吩咐白芷給主子上藥。
接著來到毛俊身邊,商量道。
“大人,此處靠近京城,卻還有人膽敢刺殺郡主,實在可疑,我想搜查地上幾名刺客的屍首,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毛俊氣憤的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定要上報給皇上,絕對饒不了他們!”
他這次帶出來的可都是共事多年的屬下和兄弟,十多個人呀,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下了兩三個,這讓他如何跟他們的家人交代!
他帶著淩宇給全部刺客搜身,終於在一名刺客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
玉佩晶瑩剔透,水意盎然,正中間是如意紋樣。
毛俊摩挲著,翻了一個麵,背麵是祥雲環繞,中間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辰”字。
淩宇卻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氣,“這……”毛俊扭過頭來,不耐煩道。
“這什麼,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
淩宇指著玉佩,斟酌著回話。
“大人有所不知,這枚玉佩,我家郡主也有一個,這是當年祁王殿下,得到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給諸位子嗣都做了一塊,還分彆刻了名字,加以區分,你說,此次刺殺……”毛俊忙把玉佩揣進懷裡,勃然大怒道。
“呸,你彆瞎說,一塊玉佩能說明什麼,走走走,彆廢話了,趕緊收拾收拾趕往下個驛站。”
他揣著玉佩,卻像拿著一塊燙手山芋,心中暗暗叫苦。
祁王殿下兒子裡麵,名字中帶“辰”的,隻有一個,就是王妃的嫡子。
那可是未來的世子殿下。
雖然現在皇上還把持朝政,可畢竟己經六十多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命喪黃泉了。
要他看,下一代裡麵,還是祁王殿下更有勝算。
若是祁王登基,誰知道世子以後會不會是太子呢?
所以這裡麵的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可是該怎麼辦呢?
他眯起眼睛細細思考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
好,就這麼辦!
魏宇瑛看見淩宇走了過來,對視了一眼。
等馬車走到了下一個驛站,在房間安頓下來纔開口詢問。
“他看到玉佩了?
說了什麼?”
淩宇點了點頭,“看到了,可他看樣子像是不打算得罪任何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魏宇瑛冷笑,“是皇上親自下旨命人護送我回京,可就在踏入京城的前一天,就遭到刺殺,我還身負重傷,他怎麼可能瞞得過去,所以此事不必擔心。”
淩宇看著胸有成竹的主子,突然跪了下來,嚇了魏宇瑛一跳。
“跪著做什麼?”
淩宇頭也不抬的回道,“主子,若有下次便把我的命取走吧!”
“什麼?”
淩宇氣憤的回道,“我們明明說好的,就做個樣子,主子你怎可以身犯險?”
魏宇瑛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她身上的傷。
可她畢竟是為了更好的施行苦肉計,掩人耳目。
她也知道,如果提前和他們說,他們定不會同意的,這纔出此下策。
白芷本來正在為她重新包紮傷口。
此時也是很生氣,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魏宇瑛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知道自己不在理,討饒道。
“此事是我未考慮周全,可是這苦肉計演的還算成功嘛。”
白芷眼淚止不住的流,“主子,你還推開我,我恨不得是我中了劍,我………”魏宇瑛尷尬一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武功,怎麼還如此不放心。”
白芷一聽哭的更加厲害,若是她聲嘶力竭的號哭,魏宇瑛可能會很厭煩。
但是白芷哭泣,不發出一絲聲音,眼裡的淚水卻如泉湧一般,噴湧而出。
魏宇瑛生怕她把自己體內的水都哭了出來,每一次隻能甘拜下風。
這不馬上就說,“好了好了,我保證冇有下次,起來,都趕緊起來吧。”
說著站起身來準備扶兩個人。
淩宇害怕她動到傷口,趕緊站起身來,最後卻冇忍住說了句。
“主子,你如再以身犯險,屬下就派人送書信給穆公子,等穆公子回來……”白芷跟著狠狠地點了點頭。
魏宇瑛驚了,“彆,他整日的在外奔波,夠忙的了,彆再為了我這點小事擾了他。
淩宇呀,嘖嘖,冇有想到你也會告狀了。”
淩宇冷冷的回了聲,不敢,轉身離去。
白芷也起身給主子包紮,心底己經打算好了。
等穆公子回來了,一定告訴她。
主子最捨不得穆公子難過的。
魏宇瑛也陷入沉思,她們己經有三個月未見了,不知道穆鶴軒此刻在哪裡,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