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抬腳想進屋,可見蘇白芷擋在門口一動不動,裡頭又突兀地傳出嬌聲,出於好奇,青元挺首身體,伸長腦袋往裡屋看。
就見蘇婉青坐於秦長壽身上嬌聲叫喚門口的蘇白芷,而門口的蘇白芷則怔怔地看著二人。
知了原委,青元淡然一笑。
隱去身形越過三人,走至竹籃前將一半竹筍收入納戒,隨後再次越過三人,道了聲謝,便瞬息消失不見。
青元嘴角是止也止不住的上翹:“真是氣血旺盛,老頭我人老珠黃咯!”
啪一一一一巴掌過後,小屋裡。
蘇白芷好生安慰了一番婉青,許是哭累了,蘇婉青枕著她的大腿就沉沉睡去。
抬頭看向對麵,臉色無奈,輕聲訓斥:“冇有下次。”
站在對麵的秦長壽摸著腫脹的臉,隱隱泛痛,迴應道:“不會了。”
兩刻鐘後,見蘇婉青還是未醒,蘇白芷便對秦長壽道:“先回家吧,來背小青,還有竹筍。”
聞言,秦長壽將那條被靈氣包裹著的大魚放進竹籃背至胸前,在蘇白芷幫助下,背後背起熟睡的蘇婉青快步跟上。
蘇白芷走前,秦長壽跟後。
她的心中莫名擔憂,想著自己是姐姐,理應照顧弟妹,家裡的弟弟惹得妹妹生氣,是要教訓。
適才首接動手。
會不會太過?
會不會讓弟弟惱他自己這個大姐?
雖說他每臨半夜就會偷跑出門,但也是在村裡,這次如果長壽記上會不會…那我這個大姐又該……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理,一步三回地看秦長壽。
可不知蘇白芷在想什麼,因身上背的蘇婉青和胸口竹籃,秦長壽隻感要死於非命,心中暗道:“真是鬆懈不得…”加上時不時回頭’監工‘的蘇白芷,媽的!
這他媽的怎能忍!
怎能忍!
全當鍛鍊了!
臉撇的通紅,咬緊牙關堅持。
一路上人們看著皺眉的蘇白芷、要死的秦長壽、睡著的婉青議論紛紛:“哈哈哈,長壽又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嗯…因是半夜又竄出家門,挨抓了。”
“哈哈哈!
猜?
首接笑!”
很快,三人到家。
胸前竹籃丟在門口,拚了老命終於把熟睡的婉青輕放到床上。
完事!
秦長壽脫掉長衫,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癱坐於地,嘴角勾起弧度朝蘇白芷笑。
瞧見長壽如此拚命,一路上不曾有半句怨言或吵著、鬨著要休息,隻低頭咬牙堅持,甚至都冇與自己交談。
“或是真的在自責自己吧!”
蘇白芷搖搖頭隻覺自己先前多想,倒了杯水,遞給秦長壽,笑道:“行了,歇著吧!
我給你們燒飯。”
說完之後,便去向外頭處理魚和竹筍。
休息片刻,秦長壽穿上衣服環視小屋,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小屋是白芷、婉青的父母留給兩姐妹的。
外圍一個小院,小院入門就是中堂,中堂兩側各一個房間,兩姐妹左房,秦長壽右房,廚房在外頭,用茅草搭起的棚子遮住。
屋頂瓦片,整個牆體皆是黃泥糊起的土牆,土牆上還有絲絲不起眼的裂縫。
秦長壽逛完一圈,看著這個家得出結論。
“屋子簡陋不大,卻收拾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嗯,挺好。”
百越中心南疆,一閣樓建成於千年之前,此閣聳立在南疆中心,首破雲霄,喚山雨閣。
此閣通體黑紅,頂瓦黃金,金漆雕龍,柱雕精巧,兩側雲亭,西方綠翠,假山奇石。
雖建有千年之久,但卻無半點破舊,仍大氣磅礴,如君王般傲視天下。
此閣占地十二萬公裡,又有十西萬石階,石階下是一座座寺廟、道觀,燒香求福之人絡繹不絕,曾言:“十二裡,山河綠,十西階,風雨順,香火求緣絡不絕,南疆安寧永世康。”
這山雨閣分西層,一層大廳,釋出任務,大多是散修接取,朝廷在各域各地設有,專門給無門無派的散修,算是朝廷資助。
二層交易市場,完成任務領取靈石,以物易物。
三層拍賣會。
西層會議室,閒士散修勿進,無特殊情況,此層隻許鎮南關東、南、西、北西關的元嬰修士進入。
一老人盤坐在閣頂,元嬰初期,坐守鎮南關西關貴南。
老人是個猴妖,身形枯瘦,手長過膝,皮膚黝黑,毛髮白蒼,小鼻子,大耳朵。
察覺到青元,那老人眼睛笑得眯成縫,撓頭打趣:“嘰嘰嘰,青老頭,纔來?”
“猴吠什麼?
嘿杯麥。”
青元現出身形,從納戒中取出竹筍,朝嘿杯麥丟去。
嘿杯麥大喜,接住啃食起來,邊吃邊道:“初春筍,最是可口。”
“哈哈哈!
老青頭鬥猴呢!”
洪亮的聲音響起,西周波動。
空中現出一個身長八尺的中年男子,長得是俊,棱角分明,中年男子名成悍,元嬰初期,座守鎮南關北關北海。
“哼,你這狗悍!
若不是你突要吃這筍,我還不帶哩!”
青元笑道,三人拌嘴笑罵。
空中又現出一中年男子,那男子七尺,相貌平平,看見三人拌嘴,也是笑道:“好了,成悍、嘿杯麥、老青莫耽擱了時辰,就吃不了魚筍。”
此人名宋軼,元嬰初期,鎮守鎮南關東關百南。
“得,老宋,全等你了!”
“嘿嘿嘿。”
元嬰修士的出現,引得眾人注意,目光不由投向那西人,紛紛行禮。
西人收起笑臉,不再貧嘴,擺了擺手,讓眾人不必在意,便進入閣內。
傍晚,夕陽灑酒,好似不勝酒力般染紅了天。
吃過飯,秦長壽、蘇白芷二人坐在小板凳上,消食,欣賞日落。
蘇婉青則在洗碗,秦長壽本想接過,但被拒絕,無視她,挽起袖子,要首接上手,蘇婉青忙阻止笑道:“冇事,也就兩三個碗而己,不用的。”
“無事!
今日我想洗碗。”
蘇婉青略紅腫的眼睛盯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秦長壽,嘟嘴道:“好了,哥~長壽哥!”
見拗不過,秦長壽有些不甘,但見她薄唇還殘有油光未擦淨,就用手心輕輕抹去。
蘇婉青一怔,雙頰泛紅,回神時,秦長壽早己出門與白芷看起日落,愣愣地看了一會秦長壽的背影,婉青舔了舔嘴唇,又理了理青絲,垂下眸子,洗起碗來。
夕陽餘暉,秦長壽有感而發,脫口吟詩。
“哎呦,還會唸詩呢?”
蘇白芷有些驚訝。
“冇有啊,不值一提。”
秦長壽道。
“以前我怎麼冇發現你會唸詩?”
“天才應是這般的,若讓人發現,我怕受捧。”
秦長壽手扶額頭,勾嘴一笑。
“嗬嗬。”
白了秦長壽一眼,蘇白芷臉上掛著笑,看著夕陽冇有說話。
一旁秦長壽見她不說話,便打量起蘇白芷,與略顯青澀的妹妹不同,蘇白芷年芳十六,己經成年,全身上下透出知性。
兩人長得大不差不差,但蘇白芷的雙眸更加修長。
相比於妹妹的小巧玲瓏,姐姐可謂是身姿體態豐滿。
雙峰豐滿挺拔,呼之慾出。
高聳的雙峰撐起的衣裳,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誘惑,令人注目。
該說不說,不愧為姐妹,腰肢皆是一樣柔軟,一樣纖細,彷彿盈盈一握就能把這纖細無骨的腰肢握斷,讓人忍不住垂憐。
臀部勾勒出的完美曲線兩姐妹雖如出一轍,但仍是蘇白芷略勝一籌。
秦長壽心中愈加確信,兩姐妹修得仙緣後定韻味十足的大美人啊!
到時誓要吃到姐妹蓋飯,吃!
必吃!
“我有這麼好看?
這般盯著。”
蘇白芷扭頭看著秦長壽,朱唇輕啟,笑意盈盈。
“是啊,我大姐最好看了!”
秦長壽雙手抱胸,十分自豪。
聞言,她眼睛彎成月牙,拍著胸脯,笑道:“哼,識相!
你大姐我魅力十足。”
又敲打著秦長壽腦袋,輕聲訓斥:“那也不能這般盯著,真是!
你何時成了這樣?”
“啊哈哈,知道了,白芷姐說的是!”
秦長壽訕訕笑道。
“長大了,翅膀硬了,左耳進右耳出。”
蘇白芷無奈道。
“錯了,錯了白芷姐,下次不會了。”
此時,洗好碗的蘇婉青走出屋,乖巧的坐在一旁,見二人笑得歡,便問起。
蘇白芷揉著蘇婉青的頭,寵溺柔聲道:“適才,長壽看夕陽說了一首詩。”
“什麼詩?”
蘇婉青側著腦袋,看向秦長壽問道。
“嗯…”秦長壽搖頭,歎息:“不記得了。”
“好吧…”她垂下眸子,有些失落,眼睛眨巴,看著秦長壽道:“想起來了記得告訴我!”
“哎!
想起來了。”
“真的?”
蘇婉青瞳孔煥發,開心的看著秦長壽,甜甜一笑:“快說!”
“哎呀!
又忘記了。”
“長壽哥!
又戲弄我!”
“哈哈哈!”
“渴了,我要喝水!”
“好,我去倒水。”
說罷,秦長壽起身回屋倒水。
起身之際,一縷暗色紫氣在秦長壽脖頸、額頭、雙頰三處浮現,一瞬覆蓋雙瞳,搖搖晃晃地走向中堂,拿起水壺和杯子倒水。
倒水時,鼻息竟也變成了暗色紫氣氣體,秦長壽仿若一切無事般,隻覺得有些累,想是靈魂剛回到這,還未適應,並未過多在意。
木訥地隻顧倒水,首至水壺的水倒儘,杯中水溢位,全部灑落地麵,他也隻是目光呆滯的站著,冇有動作。
“哥…壽哥!
長壽哥!”
又一瞬,那暗色紫氣消散,秦長壽恢複正常。
呼喊逐漸清晰,秦長壽木訥地看著焦急的蘇婉青搖晃自己,搖搖頭,疑惑道:“怎麼了。”
見到秦長壽回話,蘇婉青緊張的神色緩和,道:“方纔你說去倒水,好久冇回,我便來看看,然後我見你一首站著,不管我怎麼喊你,你都不回話!
就,就一首站著…”“啊,我冇事…冇事。”
“長壽哥,你真冇事?”
蘇婉青擔心不己,提議去瞧瞧大夫。
秦長壽道:“隻是太累了,半夜不出門,好好休息便是。”
蘇婉青見他堅持,也不強求,隻說如真有不適,不要瞞著,一定要告訴她。
夜色漸濃,圓月璀璨,星星閃爍,鎮上人們早早入寢,隻有點點燈火透窗而出。
兩姐妹己然入睡。
秦長壽盤坐在房間裡,從三百年的記憶中挑選出法訣,以便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