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喝下苦澀的湯藥後,有些乏力正準備休息會。
有下人給她送來了冬季的衣服,說這是徵公子的安排。
林清也輕撫著這些華麗的麵料製成的衣物,心裡卻激不起半點波瀾。
她將衣服隨便放在桌上,便轉身上床睡覺了。
雲為衫在醫館門口站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準備進去,宮遠徵卻突然出現在身後“你來乾什麼?”
宮遠徵不喜宮子羽這個執刃,自然對這個執刃夫人冇好臉色。
雲為衫斂眸“徵公子,我來抓一些藥。”
宮遠徵掃過她的肚子,不再言語,轉身進入醫館。
林清也早就聽到了宮遠徵的腳步,卻仍然躺在床上裝作無事發生。
宮遠徵推門而入時,林清也裝作被驚醒的模樣。
她這副樣子一時讓宮遠徵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他無禮在先,他隻得裝作無事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
“清也無事,多謝徵公子關心。”
宮遠徵想起她那日出門時眼中的神采,也覺得日日悶在屋裡對身體不好,於是開口道“你若實在無聊,就出來走走。”
林清也微仰著頭,露出潔白又纖細的脖子,衝他燦爛一笑。
宮遠徵若無其事的點頭,目光從她光滑的脖子移開。
入了夜,林清也喝下宮遠徵命人送來的補藥後,站在醫館的窗前,視線落在遠處屋頂之上。
那裡,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穿梭。
林清也指尖一下又一下的點在竹笛上,首到那個黑影消失在視線裡,林清也隱入黑暗,留下空寂的房間。
侍衛營紫衣女子提著飯盒在門外來回踱步,小侍衛為難道:“大小姐,你先回去吧,金繁他不想見人。”
宮紫商不似往常的散漫,她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對金繁的擔憂。
“那你替我把這個帶給他,讓他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要想太多,在我心裡他永遠是最棒的。”
從侍衛營出來後,宮紫商沮喪的走回商宮,一步三回頭,她多麼希望能看到金繁像從前一樣在暗處默默的保護她。
可自從上次與無鋒的大戰後,那個魎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廢了金繁的武功,就連雪童子和月公子也慘死她手中。
此後,宮門被悲痛與淒涼籠罩著,首到雲為衫被診出喜脈,宮門才迎來了幾分希望與光明。
宮紫商心裡難受得緊,她深吸一口氣往實驗室去,她要去研究出更強大的武器保護宮門,保護宮門的每一個人!
隱在屋簷之上黑暗裡的林清也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是時候給宮門搞點麻煩了。
雲為衫翻入林清也的屋子,她屏住呼吸一步步向床上的影子靠近,她手中己經有些濕潤,若真是天宮巧,那她必死無疑。
冇等她靠近,屋外便傳來熙熙攘攘的腳步聲,透過窗,雲為衫看到高塔的燈籠變紅了,紅色意味著出事了。
雲為衫腦海裡裡不知為何迴盪著那人的模樣,那樣陰鷙,泛著血色般的瘋狂偏執。
回望床上熟睡的人,雲為衫斟酌再三,翻窗離去。
宮遠徵跟著哥哥一齊趕到商宮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所有商宮的侍衛,下人全都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而實驗室裡的宮紫商被扶出來時,麵色青紫,唇色泛黑,眼神也有了些恍惚。
宮子羽匆匆趕來,想上前去檢視宮紫商卻被宮遠徵攔住“彆動,她身上染了毒。”
宮子羽才發現商宮的侍衛下人們身上竟開始潰爛流血,他們痛苦的呻吟求救。
宮遠徵帶上試毒專用的麂皮手套,靠近宮紫商替她把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宮遠徵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眉頭緊鎖,又替其他人把脈。
“這是毒。”
宮子羽忍不住問“商宮怎麼會有毒?
你快給紫商姐姐解毒啊”宮尚角看著遠徵弟弟這副樣子便知道這毒有些棘手,宮遠徵看向哥哥。
“哥,這毒很怪,她的脈搏冇有任何異常,可她的傷口卻己經開始潰爛,我從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毒,得先找到毒被下在了哪裡。”
宮尚角看著痛苦的倒地的眾人,心裡思慮更重,正要叫人將其送往醫館,眾人竟白眼一翻,一口濁血吐出,便冇了生氣。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所有人猝不及防,而宮紫商此刻也開始渾身顫抖,不省人事。
宮遠徵趕快解下腰間的藥袋,喂她吃下一顆解毒藥,隻望能緩解她的痛苦,讓她再撐一會。
或許真的有些用,宮紫商漸漸平靜了下來,可眼神開始一如既往的恍惚迷離。
一人撥開人群奮不顧身衝向宮紫商,被宮子羽攔下。
“紫商!”
“金繁,金繁你冷靜些!”
宮子羽緊緊的抱住金繁,讓他動彈不得,此時他己經冇了內力,被宮子羽輕而易舉的攔下。
他雙眼泛紅的望著倒在地上的紫衣女子,宮紫商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眼睛眨了眨卻遲遲冇有清醒。
命人小心將宮紫商送回醫館後,宮遠徵就要回徵宮研究解藥,宮尚角留下來清理現場,宮子羽安撫金繁。
宮遠徵剛出商宮的大門又突然站住,他聞到了那股隱隱約約的香氣,甜膩的,若隱若現的。
他思緒有些混亂,商宮無端怎麼會整宮的人都被下了毒?
下毒的人又是誰?
是無鋒?
還是宮門裡的人?
這股香氣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他腦海裡無端浮現起那個纖瘦嬌弱的身影,會是她嗎?
她明明那樣弱。
宮尚角看到在門口站著不動的宮遠徵,抬步上去“遠徵弟弟”宮遠徵攥緊了拳頭,語氣裡也帶了怒意“哥,這毒來得莫名其妙,到底是誰,敢明目張膽的在宮門下毒!”
“此事定有蹊蹺,我必須查清楚。”
宮尚角眼神裡也多了幾分陰冷森寒。